他们就像是两个渺小的蝼蚁，闯入了一片属于远古巨神的墓园。
越往深处走。
那种悲怆的气息，就越是浓烈。
不知走了多久。
林凡的脚步，再一次停了下来。
他望着前方，眼神微微一凝。
柳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在骸骨山峦的环抱之中，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
祭坛约莫三丈，由各种不知名生物的骸骨搭建而成，。
而在祭坛的最顶端，斜插着一块半人高的晶碑。
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是两人所知的任何一种上古文字。
光是看着那些符文，就让柳清月感觉到一阵神魂刺痛，心生烦恶。
林凡的目光，从那座白骨祭坛上一扫而过。
“小心。”
“这块碑，有古怪。”
柳清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了右手。
银白色的圆珠，再次浮现在她的掌心。
爆发出了一阵急促闪烁的蓝色光晕，满是敌意。
柳清月紧紧盯着那块晶碑，脸色有些发白。
“它在吸扯周围的怨气！”
“很不舒服！”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这片空间里沉淀了无数纪元的怨念，正被那块晶碑疯狂地吸扯、吞噬。
“不止是怨气。”
林凡的眼神，锐利如鹰。
“它在吞噬这些残骸里，最后的一点龙魂碎片！”
“这座祭坛，是它的养料池！”
柳清月闻言，脸色骤变。
她猛地看向四周那些巨大的龙骨。
那些骨骸之上，布满了无数深浅不一的印记与划痕。
之前她以为，那是战斗留下的伤痕。
可现在，在林凡的提醒下，她看出了不对。
“那些骸骨上的印记……”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它造成的？”
“对。”
林凡点头，目光冷冽。
他抬起手指，指向了晶碑底部，那些最为邪异的符文。
“看那些印记的形状。”
他的声音，像是来自九幽的寒风，冰冷刺骨。
“像不像……一个又一个，被强行从身体里抽离魂魄时，留下的烙印？”
“这块碑，它在炼魂！”
炼魂。
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是比单纯的虐杀，要残忍亿万倍的酷刑。
是将一个生灵的本源乃至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榨取成最精纯的能量，化为己用。
而这座祭坛，这块石碑，已经在这里，行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酷刑。
林凡没有给她更多时间去消化这份惊骇。
一步迈出，直接踏入了那座白骨祭坛笼罩的范围。
“嗡——！”
无形的吸力，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的神魂从眉心拽出。
“不能再让它吸下去了。”
林凡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那座白骨祭坛。
“这东西，叫噬魂碑。”
“邪兵中的邪兵。”
“它吸得越多，就越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