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深吸了一口气。
胸口传来一阵压抑的感觉。
林凡的眼神，却早已像鹰隼一样，锁定了那座残破的星门。
在这种地方，任何声音都显得多余和渺小。
林凡的目光，从门框崩塌的豁口，一路向上。
掠过那些嵌在石柱里的，山脉般巨大的神魔骸骨。
最终，定格在了那些古老石柱的表面。
“有刻痕。”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柳清月凝神望去。
果然。
在那斑驳不堪的石柱表面，依稀可见一些模糊的纹路。
是符文。
古老，深奥，却因岁月侵蚀而残缺不全。
每一个符文的笔画，都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但大部分的光华都已黯淡，与冰冷的石柱本身融为一体。
它们就像是巨兽身上干涸的血迹，只留下了曾经存在的证明。
但有些地方，却不一样。
“那是什么？”
柳清月的美眸微微眯起，她指向门框的一片区域。
那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紫色的东西。
像晶体，又像是某种诡异的苔藓。
它在无尽的黑暗中，没有反射任何光芒，反而像是在吞噬光线。
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正从那些晶苔上，无声地弥漫开来。
“煞气的变种。”
林凡给出了答案。
“或者说，是这片坟场里，无数纪元沉淀下来的怨念，所凝结出的实体。”
柳清月蹙起了眉头。
她能感觉到，那些晶苔散发的气息，与之前少女体内的煞气结晶同源，却又更加阴毒。
“它在侵蚀星门。”
她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不止是侵蚀。”
林凡的语气，也一同变得凝重。
“它在寄生。”
他抬手指了指那座宏伟的星门。
“这座星门，是一座天然古阵的残骸。”
“它的空间结构，本就因为崩塌而极不稳定。”
“你看那门内的混沌漩涡。”
柳清月点头，那扭曲的空间，光是看着就让她神魂感到一阵刺痛。
“硬闯的下场，只有一个。”
林凡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什么？”
“被空间乱流撕碎，然后神魂和肉身都成为那片漩涡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或者，更幸运一点。”
“引发这座古阵最后的反击，在这片虚空里，炸成一朵绚烂的烟花。”
柳清月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无语的表情。
“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她没有再跟林凡斗嘴。
有些玩笑，在这种地方，一点也不好笑。
她缓缓抬起右手。
嗡——
银白色的圆珠，自她掌心之中，悄然浮现。
光华温润，如同一轮小小的明月，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撑开了一小片安宁的领域。
柳清月闭上眼，心神沉入，小心翼翼地引动圆珠的力量。
那一缕银光，如同有生命的触手，向着远方的星门探去。
几乎是瞬间，圆珠轻轻一颤。
它感受到了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