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淤？”
柳清月重复着这个古怪的词。
她的黛眉蹙得更紧了。
林凡点了点头，眼神没有半分动摇。
“对，清淤。”
“把这丫头当成了临时的能量源。”
“用她的龙息，强行冲刷里面的污秽。”
他的声音很平静。
“难怪……”
柳清月瞬间明悟。
难怪她们一斩断锁链，曜轮就立刻有了反应。
那不是曜轮主动，而是这枚石鳞在求救。
它在借用曜轮的力量，进行一次更彻底的“冲刷”。
“好恶毒的手段。”
柳清月的声音，冷了下来。
将一个活生生的生灵，当成清理工具的耗材。
何其残忍。
“我想再试试。”
林凡忽然开口。
柳清月一惊，看向他。
“试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
林凡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少女手腕的那枚灰色石鳞上。
那道裂缝，像是一道嘲讽的疤。
“刚才，是它在借我们的力。”
“这一次……”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我想主动进去看看。”
“看看这路标的尽头，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柳清月的心，猛地一紧。
“太冒险了！”
“里面的情况完全未知，那些污秽……”
“无妨。”
林凡打断了她。
他抬起眼，看向柳清月。
眼神里，是绝对的自信。
“我的力量，它们消化不了。”
柳清月看着他，到了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
他决定的事，无人可以更改。
她能做的，唯有相信。
“……小心。”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林凡微微颔首。
他再次伸出手，托住了少女冰凉的手腕。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轻柔。
他的右手食指，缓缓竖起。
指尖之上只有一缕金色光线。
它就那么静静地在林凡的指尖凝聚，盘旋。
柳清月在一旁，屏住了呼吸。
林凡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操控着那一缕金色的神芒。
小心翼翼地，探向了石鳞上那道细微的裂缝。
指尖轻轻点在了裂缝的边缘。
嗡——
一声轻微的，几乎无法被捕捉的震颤。
从石鳞的内部传来。
那一缕金色的神芒悄无声息地沿着裂缝，渡了进去。
一瞬间。
石鳞的表面。
那些本已黯淡下去的古朴纹路，再次亮了起来。
但这一次，不是银色的光。
而是一种混杂着金与灰的奇异光泽。
纹路流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百倍！
它们像是被激活的远古电路，疯狂地运转起来。
林凡的双眼，骤然闭合。
他的心神跟随着那一缕金芒，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扯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就像是宇宙诞生之前的……原初之无。
林凡的心神，如一叶孤舟，漂浮在这无垠的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一点微光。
在极远处的虚无尽头，亮起。
紧接着。
是第二点，第三点……
亿万星辰，如同被唤醒的尘埃，次第点亮了这片永恒的黑暗。
一片浩瀚无垠的星海，在他的面前，缓缓铺开。
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它们静静地环绕着。
守护着这片虚空的中心。
林凡的心神，被那股力量牵引着，视线越过无尽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