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凡的臂弯中，少女的头颅无力地垂下，彻底陷入了昏迷。
林凡的眼眸深处，金色的火焰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具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身躯。
轻得不像是一个活物，倒像是一具被抽干了所有血肉精华的空壳。
隔着那破碎的暗银色鳞片，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刺入骨髓的冰冷。
这不是生灵应有的温度。
这是经历了万古岁月消磨后，连死亡本身都已腐朽的冰冷。
“唰！”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轻盈地落在了林凡的身侧。
是柳清月。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那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
“她……”
柳清月刚开口，便被少女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死寂之气，惊得心头一紧。
她快步上前，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搭在了少女冰冷的腕间。
下一瞬。
柳清月那张清丽绝伦的俏脸，血色尽褪！
“怎么会这样？！”
她发出一声低呼，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林凡侧目，看向她。
“她的情况，很糟？”
柳清月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入少女的体内。
片刻之后，她猛地收回了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
柳清月的脸色，已然凝重到了极点。
“何止是糟。”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震动。
“简直就是个奇迹……一个用最恶毒手段，强行维系出来的，必死的奇迹。”
林凡的眼神，冷了几分。
“说清楚。”
柳清月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道。
“她体内的龙息，微弱得就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而且，这些龙息……极其混乱！”
“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扭曲，搅成了一团乱麻。”
柳清月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
“最关键的，是她的核心！”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抖。
“她的丹田龙核所在的位置，被……被强行植入了一块东西。”
“一块……极度不稳定的煞气结晶。”
柳清月死死地盯着少女心口的位置。
“那块结晶在缓慢地侵蚀着她的本源龙气。”
“她每存活一息，这份侵蚀就加深一分。”
林凡闻言，眼中的杀意，再次翻涌。
他终于明白了。
这已经不是折磨，是诛心。
是要将这龙族的少女，从根源上彻底扭曲，污染成一头只知杀戮的魔物。
“所以，那些锁链……”
柳清月似乎也想通了什么，猛然抬头。
林凡点了点头，接过了她的话。
“锁链不只是束缚和抽取。”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更像是在往她的体内，持续不断地灌注毒药。”
“用一种更强的毒，来压制那块煞气结晶的爆发，从而维持一种脆弱的平衡。”
林凡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已经失去光泽，静静躺在地上的赤红锁链上。
“我们刚才，斩断了锁链。”
“也就等于，打破了这个平衡。”
柳清月的心，猛地一沉。
“你的意思是……”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