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不是单纯的寒气。”
“而是一种……更古老的，龙属阴煞气。”
柳清月的美眸，骤然一缩。
“龙属阴煞气？”
这几个字，让她立刻联想到了许多。
林凡的目光，越过了火鳞坊，望向了炎铁城西面更远处。
那里，夜色之下，群山连绵，如同一头匍匐的远古巨兽。
山脉的轮廓，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赤红色。
“炎铁城外的这片山脉……”
林凡的声音，悠悠传来。
“在很久以前，是不是一处古战场？”
柳清月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着林凡的侧脸，眼神中露出惊异之色。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并非什么人尽皆知的秘密。
只在一些极为古老的宗门典籍中，才有寥寥数语的记载。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是，宗门典籍中曾有提及。”
“那片山脉，被称作赤焰古战场。”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
如同怕惊扰了沉睡的亡魂。
“传闻在上古时代，有真龙一族的分支，与域外异魔在此爆发过一场惨烈的大战。”
“龙血染红了整片山脉，无数龙骸与魔骨埋葬其下。”
“经年累月，龙血与魔气交织，混合着战死的无尽怨念，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煞气。”
“沉于地底，万古不散。”
林凡静静地听着。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好像柳清月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在印证他的猜想。
“那就没错了。”
林凡吐出四个字，一锤定音。
“那块冰髓玉，定然是从那片古战场深处挖出来的。”
他的逻辑链条，在这一刻，彻底闭合。
“有人，或者说某个势力。”
“特意进入赤焰古战场，寻到了这块沾染了龙属阴煞的冰髓玉。”
“再用通天手段，将其打入萧家地火脉的核心。”
林凡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了然的意味不掩。
“一石二鸟。”
“冰髓玉的寒气，克制火脉。”
“古战场龙骸的阴煞，则会持续污染火脉的灵性，让它从根子上烂掉。”
“双管齐下，神仙难救。”
柳清月听得心头发寒。
好狠的算计，好毒的手段！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或是家族仇杀了。
这是要将萧家连根拔起，永世不得翻身！
“萧家，这是惹上了一个真正的硬茬子。”
林凡的语气中，听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单纯的评价。
他收回了望向山脉的目光，重新落在柳清月身上。
柳清月也正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带着询问。
显然，她在等他做出决定。
林凡淡淡一笑。
“既然线索指向了那里。”
“我们，就去看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连绵起伏的赤色山脉。
夜色，似乎也因为古战场三个字，而变得粘稠起来。
“去那古战场的边缘走一趟。”
“那块玉的源头，挖它出来的人，或许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揪出这个藏在背后的黑手。”
“说不定，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