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红光，将林凡与柳清月的身影，拉得很长。
毁灭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从每一寸空间挤压而来。
整座天机阁亿万年的沉淀，都化作了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二人捏成齑粉。
这是天机阁的底蕴经营了无数纪元，足以与帝族抗衡的力量。
如今，被藏在暗处的阁主，毫不犹豫地尽数点燃。
只为，埋葬他们二人。
然而，她身旁的林凡，却像是怒海狂涛中的一根定海神针。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周围肆虐的血光上停留一瞬。
只是看着前方。
一处被血色浸染，看起来空无一物的虚空。
“就是那里。”
林凡忽然开口，柳清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空间呈现出一种诡异强行凝固的质感。
所有的血色阵纹，所有的力量，都以区域为核心，向外疯狂扩散。
“此壁，非空间，非阵法。”
柳清月看清了道，
“是天命。”
“他窃来的一丝天命，铸成了这座壁垒。”
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天命！
是一切大道之上的至高存在。
凡人不可触，仙神不可碰！
这天机阁主，竟有如此通天的手段，窃取了一丝并将其炼化，作为自己的藏身之所！
“强行破之，等同于向天道挥拳，必会引来反噬。”
柳清月看向林凡，凤眸中写满了警告。
“此物，非蛮力可解。”
这已经超出了力量的范畴。
攻击天命壁垒，就等于是在挑衅整个世界的至高规则。
到时候，天机阁主死不死不知道，他们二人，必然会先被天道抹杀！
“我明白。”
林凡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意外。
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看着扭曲的天命壁垒，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嘲弄。
“他以为，偷来了天命，铸成了这世上最硬的龟壳，就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林凡的嘴角勾了勾。
“但他算错了一件事。”
“他偷得走天命，却偷不走人心。”
“他偷天命铸成了龟壳……”
林凡顿了顿。
“那就用他偷不走的东西，砸开它！”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凡缓缓抬起了他的右手。
掌心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