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姬天阳和赵杰，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在他们看来，云鹤长老亲自出面，已经是给了天大的压力。
林凡已经骑虎难下，除了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别无选择。
到时候，他临阵脱逃的懦夫之名，便会彻底坐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
等着看他如何狼狈退场。
然而，林凡停下脚步，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平静地越过身前咆哮的人群，落在了台上的云鹤长老身上。
他只是淡淡地开口。
声音不大，瞬间流过了整个喧嚣的广场，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请问云鹤长老。”
“阵法师大会的第一条规则，是什么？”
云鹤长老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反问，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公会铁律，凡骨龄三十岁以下，持有公会认证的阵法师凭证者，皆可参加。”
林凡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么，第二条呢？”
云鹤长老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大会期间，阵法为尊，入此道场，一切世俗恩怨，皆需暂放台下。”
林凡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那么，第三条。”
他的声音，陡然间提高了一分！
“敢问长老，也敢问在场的所有同道！”
“一个阵法师的荣耀与资格，究竟是......凭着台上之人信口雌黄的几句污蔑，凭着台下诸位不明所以的几声呐喊，来定夺？”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直刺云鹤长老！
“还是......”
“凭着我们阵法师手中之阵，心中之道，来堂堂正正地证明？！”
一连三问！
句句诛心！
整个广场，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还叫嚣着要林凡滚出去的修士们，此刻一个个张口结舌，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
规则是公会自己定的。
他说得......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用世俗的恩怨来否定一个阵法师参赛的资格，这本身，就是对阵法师大会最大的侮辱！
高台上，姬天阳和赵杰脸上得意的笑容，彻底僵硬。
云鹤长老仙风道骨的脸，更是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用公会传承了千百年的铁律，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将得死死的！
反驳？
他敢反驳吗？
他反驳的不是林凡，而是整个阵法师公会的立身之本！
他死死地盯着台下挺拔的身影，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小子......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好......好！”
云鹤长老咬牙，挤出两个字。
他猛地一拂袖袍，声音冰冷刺骨。
“既然你执意要在此地，自取其辱！”
“老夫，便成全你！”
“我倒要看看，你这竖子，除了这一张口舌之利，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真本事！”
话音落下，他愤然转身，不再看林凡一眼。
林凡神色淡然如初。
他在万众瞩目之中，不疾不徐地走进了被光幕笼罩的参赛区域。
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负手而立，静静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