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阳凑上前去，只见玉瓶之中，装着某种黑色的粉末。
“这是......毒？”
“是毒，也不是毒。”
赵杰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此物，是我耗费无数心血，结合上古残方与魔道秘法，炼制而成。”
“我称它为，伪魔蚀心散。”
“伪魔蚀心散？”
姬天阳喃喃自语，光听名字，就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赵杰缓缓解释道：
“此毒，不会立刻致人死地。”
“它会像种子一样，潜伏在修士的灵脉之中，无声无息地，缓慢地，侵蚀他的生机与神魂。”
“中毒者在初期，不会有任何感觉，甚至修为都不会倒退。”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神智也会渐渐变得混乱。”
姬天阳听得心惊肉跳。
“这......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赵杰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斥着致命的诱惑。
“最可怕的是，此毒在侵蚀生机的同时，会由内而外，让中毒者散发出一种气息......”
“一种......与域外天魔，一模一样的腐蚀气息！”
姬天阳的脑子嗡的一声，他瞬间明白了赵杰的意图，浑身都颤抖起来。
“你的意思是......”
“不错。”
赵杰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殿下，您想一想。”
“如果，我们将这种毒，悄无声息地投入到苍兰帝国各大城池的水源之中......”
“用不了多久，一场史无前例的魔染瘟疫，就会在整个帝国爆发。”
“修士们会发现，自己和身边的人，身上都出现了天魔的气息，他们会恐慌，会绝望，会互相猜忌，互相残杀！”
“整个苍兰帝国，将化为人间炼狱！”
姬天阳听得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在......在整个帝国投毒？这会死多少人？这会动摇国本！父皇他会杀了我的！”
他虽然恨林凡，但听到如此疯狂的计划，还是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死？”
赵杰冷笑一声，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天真的孩童。
“殿下，我们不是要杀死他们，我们只是让他们生病。”
“一场会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天魔降临的病。”
他站起身，走到姬天阳面前，声音压得极低。
“到时候，当所有人都活在天魔降世的恐惧中时，我们再把一个真相，告诉他们。”
“就说，这场瘟疫的源头，正是因为无数人服用了万龙药坊的小聚灵丹！”
“是丹药的后遗症，才导致了这一切！”
姬天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嫁祸......嫁祸给林凡？！”
“对！”
赵杰眼中精光爆射。
“别忘了，林凡是在哪里一战成名的？万龙城！”
“他在那里做了什么？斩灭天魔！”
“到时候，民意汹涌，众生惶恐，所有人都会相信，他林凡，就是引来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是与天魔为伍的败类！”
“就算苍兰学院想保他，就算你父皇想保他，他们能与整个帝国的悠悠众口为敌吗？”
赵杰的每一个话，将他最后的理智，砸得粉碎。
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与赵杰如出一辙的疯狂。
“好......好！好一个伪魔蚀心散！好一个栽赃嫁祸！”
“只要能让林凡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区区一些刁民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他已经彻底被说服。
看着姬天阳，赵杰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漆黑的玉瓶，轻轻推到了姬天阳的面前。
“殿下，这第一瓶，就请您，从这皇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