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的声音冰冷，回荡在执法堂内。
“秦无双，蛇三，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无双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蛇三更是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林凡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打破了这份死寂。
他晃了晃手中那份带血的“账本”，目光转向秦无双。
“秦师兄，这份证据，只是开胃小菜。”
“我这里，还有一份更有意思的东西。”
“一份记录了某些人肮脏交易的‘凭据’，秦师兄可有兴趣过目？”
林凡语气轻松，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秦无双闻言，猛地抬起头。
他眼中闪过极致的慌乱，随即厉声尖叫：
“你胡说！”
“什么凭据！那都是你伪造的！”
“林凡，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血口喷人！”
“周导师，您不要信他！他就是想栽赃陷害我！”
秦无双指着林凡的手指都在颤抖。
林凡嗤笑一声，不理会秦无双的咆哮。
他从怀中又取出一卷薄薄的皮纸，同样沾染着点点暗红。
“伪造？秦师兄，这东西是不是伪造，你我心里都有数。”
他将皮纸展开，上面是几行潦草却有力的字迹。
“周导师，这份‘凭据’，记录了委托‘秦管事’支付那笔酬劳的源头。”
“还请您明鉴，这上面的字迹，究竟是谁的手笔。”
林凡双手将皮纸呈给周通。
周通眼神一凛，接过皮纸。
他先前看那“账本”，已是心头巨震。
此刻再看这份所谓的“凭据”，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皮纸上字迹不多，但内容却触目惊心。
寥寥数语，清晰地指示了对林凡的刺杀行动，以及酬劳的预支和许诺。
最关键的是落款处的签名，以及几处批注的笔迹。
周通仔细比对着，又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秦无双。
半晌，他沉声道：“这笔迹......”
“确与秦无双平日里签署学院文件时所用笔迹，一般无二！”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几位执事倒望向秦无双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竟然真的是他！”
“买凶杀害同门，再嫁祸于人，何其歹毒！”
蛇三一听，彻底瘫软在地。
完了，全完了！
秦无双浑身剧震，蹬蹬蹬连退数步。
“不......不可能......”
“这不是我的字......这是伪造的！绝对是伪造的！”
他语无伦次，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执法堂内气氛紧张到极点，周通准备下令将秦无双拿下之际。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周堂主，何事如此喧哗？”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锦斓院服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苍兰学院的副院长，赵贤。
赵贤主管学院日常事务，在学院中地位尊崇，仅次于常年闭关的院长。
他一出现，堂内众人皆是躬身行礼。
“参见副院长！”
赵贤微微颔首，目光在堂内扫过。
当他看到地上的头颅，以及秦无双和瘫倒的蛇三时，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一蹙。
他最终的目光，落在了秦无双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
“无双，你又在这里胡闹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颓然地低下了头。
赵贤轻哼一声，不再看秦无双。
他转向周通，和颜悦色道：“周堂主，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否容老夫了解一二？”
周通不敢怠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林凡呈上的证据，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赵贤静静听着，脸色始终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喜怒。
待周通说完，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林凡是吧？老夫听过你的名字，是个不错的后辈。”
他话锋一转。
“此事，我看其中定然有不少误会。”
“无双这孩子，平日里是骄纵了些，但要说他买凶杀人，老夫还是有些不信的。
果然是只老狐狸，三言两语便想和稀泥。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对着赵贤拱了拱手：“副院长明鉴。”
“弟子也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只是，这误会差点要了弟子的命。”
“弟子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啊。”
赵贤眼中精光一闪，深深看了林凡一眼。
这小子，不简单。
他心中暗道，脸上笑容却更盛。
他悄悄向林凡靠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说：
“林凡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此事若真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对学院的声誉也是一种损害。”
“秦无双毕竟是秦家嫡子，他父亲与老夫也有些交情。”
“学院方面，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至于秦无双这边，老夫会让他亲自向你赔礼道歉，并且给予你足够的补偿，你看如何？”
他以为林凡一个年轻弟子，必然会见好就收。
谁知林凡听完，却微微一笑。
“副院长言重了。”
“弟子并非不识大体之人。”
“既然副院长都说是误会了，那便是误会吧。”
闻言，心中一松，暗道这小子还算识相。
然而，林凡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只是，这场‘误会’，让弟子受了不小的惊吓，修为也险些因此受损。”
“弟子最近正在修炼一门功法，急需一些资源。”
“这精神损失，还有这修炼资源的损耗，总得有人弥补一下吧？”
林凡语气平淡。
赵贤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