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将锦盒一一打开千年玉髓的温润光华。
最后黑山拿起那份卷轴双手都有些发颤他几乎是咬着牙递了过去：“这是你们要的另一个东西。”
柳清月小巧的爪子一勾卷轴便飞到了她的面前。
林凡也好奇地伸过巨大的头颅想看看这让黑山如此肉痛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何物？”林凡用精神力问道他能感觉到这契约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束缚之力。
黑山脸色铁青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是我黑风寨与东面‘百兽山庄’签订的供奉契约！每年我黑风寨都要挑选一百名体质特殊的活人作为‘血食祭品’上供给百兽山庄以此换取他们的庇护以及一些我们黑风寨急需的丹药和矿石。”
血食祭品林凡湛蓝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冷意。
“本帝的条件很简单。”柳清月声音清脆，却带着威严，“从今日起，黑风寨依旧每年向百兽山庄‘供奉’，数量不变。只不过，这‘祭品’的内容，由本帝来指定。而百兽山庄给予的‘庇护’和那些‘丹药矿石’，自然也全数归本帝所有。”
黑山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双目圆瞪，怒视柳清月：“小丫头！你！你这是要我黑风寨替你去招惹百兽山庄！
那百兽山庄庄主乃是货真价实的B级强者，手下更是猛兽无数，凶人如云！若被他们知道契约内容被篡改，我黑风寨上下几百口人，旦夕之间便会化为飞灰！”
林凡在一旁听着，也有些明白柳清月打的什么算盘了。
这小丫头是想空手套白狼，把黑风寨当成挡箭牌和运输队，去薅那百兽山庄的羊毛。这份心机，着实不浅。
柳清月却是轻笑一声，小小的身躯微微摇晃，好似浑不在意：“那是黑山寨主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拒绝本帝，然后亲自体会一下，是先被百兽山庄踏平，还是先被我这头大家伙，把你这黑风寨夷为平地。”
林凡十分配合地向前迈出一步，粗壮的后肢重重踏在地面，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坚硬的岩石地面应声龟裂开数道巨大的口子，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整个山谷都仿似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碎石簌簌滚落。
他那C级中阶顶峰的恐怖威压，如同凝实的怒涛骇浪，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却更为精纯凝练的奇异气息，猛地向着寨墙上的黑风寨众人席卷而去。
这股威压，比之半月前，又凝练了数分，显然是林凡这段时日苦修，以及……肩上那位的‘悉心指点’初见成效。
林凡宽阔的肩头，此刻正趴着一只通体雪白、巴掌大小的毛茸茸小狐狸。它有着一对粉嫩的尖耳朵，一双金色的眼瞳宛如最纯净的琉璃，此刻正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露出几颗米粒般细小的尖牙。
谁能想到，这只看上去奶萌奶萌、人畜无害的小家伙，便是昔日威震寰宇、言出法随的九天玄女帝——柳清月！只是龙游浅滩，凤落梧桐，暂寄此身罢了。
“噗通！噗通！”
寨墙上不少实力低微的喽啰根本扛不住这双重威压，特别是柳清月那看似不经意的一瞥，更是让他们灵魂悸动，直接被震慑得双腿发软，眼冒金星，一屁股瘫倒在地，手中的兵器也当啷啷掉了一地，胆小者甚至已经开始失禁。
就连黑山本人也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额头上渗出了黄豆大的冷汗。
他死死盯着林凡，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林凡肩头那只看似无害的小狐狸。
那双金色的眼瞳，即便缩小了无数倍，依旧带着俯瞰苍生的冷漠与威严，仿佛能洞悉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龌龊。
他身旁几个C级初阶的头目更是面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摇摇欲坠，几乎要跪伏下去。
“爹！爹救我啊！我不想死啊！”被林凡丢在地上的黑风寨少主黑天霸，此刻早已吓破了鼠胆，屎尿齐流，连滚带爬地想往黑山身后躲，却被林凡那条毛茸茸的赤色狐尾轻轻一勾，如同勾小鸡崽一般，又拖回了原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嗷——别杀我！别杀我！”
“咪——”一声软糯娇憨，仿佛带着无尽魔力的轻叫从林凡肩头传来。柳清月伸出粉嫩的小肉垫，轻轻拍了拍林凡的脸颊，像是在表扬他做得不错，又像是在嗔怪他玩得太过火。
林凡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有的宠溺微笑，空着的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小下巴，惹得小狐狸舒服地眯起了那双颠倒众生的金色眼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细微声响，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这温馨的一幕落在黑山眼中，却比恶鬼索命还要恐怖！
他看着儿子凄惨的模样，又感受到林凡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那只小狐狸身上散发出的、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隐晦气息……心中的怒火与不甘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