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位长老也是面色剧变,看向白若雪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从古老传说里走出的幽灵。
就连莫天行,也瞳孔骤缩,血袍下的气息瞬间收敛到极致,惊疑不定地重新审视着白若雪。
那缕能引得被折磨到近乎疯狂的龙魂落泪的寒气,绝非寻常!
白若雪缓缓收起指尖那缕寒气,对于二长老的失态恍若未闻。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头因那纯净寒气而短暂恢复了些许清明的蛟龙身上。
它的呼吸似乎不再那么痛苦急促,巨大的龙目中,那一点点艰难浮现的金色底色。
“我是谁,不重要。”
白若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二长老的惊骇强行压了下去。
“重要的是,它曾经是什么?”
“而你们,又对它做了什么?”
二长老身体又是一颤,扶着三长老的手臂才勉强站稳。
他避开那双艰难望向他,恢复了清明的龙目,枯瘦的喉结剧烈滚动着。
四长老脸色灰败,喃喃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三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看向二长老,声音沙哑沉重。
“二哥,事已至此,瞒不住了……”
二长老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竟从他那深陷的眼窝中滑落。
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死认命般的绝望。
他声音嘶哑,缓缓开口。
“它曾是守火圣蛟……”
“是我护火一族世代供奉的圣火守护者。”
“亦是……亦是大哥的契约灵伴。”
“大哥”二字,显然指的是那位前往北境的大长老。
此言一出,莫天行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发出骇然之色。
契约灵伴?!
大长老竟将自己的契约灵伴……囚禁于此,抽取本源,炼化为阵眼?!
这是何等的疯狂与残忍?!
白若雪冰蓝色的眸子里,终于掠过极淡的波澜,似是了然,又似嘲讽。
二长老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般,声音破碎断续。
“百年前……圣火之源莫名开始衰竭,族中秘法皆无法挽回。”
“大哥他……他毕生心血皆系于圣火,他不能接受,他疯了……”
“是他提出了这血亲炼灵的禁术,以契约之力为引,以圣蛟之躯为容器,强行汲取地脉龙气与火煞试图再造圣火……”
“我们都反对过,可是大哥他……”
他痛苦地摇着头,说不下去。
四长老在一旁失魂落魄地接话,语气麻木。
“可是大哥他是族中唯一有望突破化神、延续圣火的人,我们不能看着族群希望断绝……”
“所以我们就帮他布下了这万魂噬心锁龙阵。”
“用族中罪人之血,甚至用我们自己的精血为引,强化契约束缚,日夜抽取。”
他说着,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三长老闭上眼,木杖上的手青筋暴露。
那被囚禁的圣蛟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言语,巨大的身躯又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锁链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