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
他用意念艰难地回应。
“哈哈哈！”
残魂发出了畅快的大笑。
“小子，你撞大运了！”
“这是天大的机缘！”
苏沐痛得龇牙咧嘴，完全无法理解。
“你管这叫机缘？！”
“别用你浅薄的见识来揣度无上造化！”
残魂的声音中带着不屑。
“寻常剑意，驳杂不纯，入体只有毁灭一途。”
“但此地的剑意十分精纯，乃是庚金之气的本源显化！”
“此等剑气暴烈无匹，是毁灭更是新生！”
“用它来淬炼肉身，简直是天赐的宝物！”
淬炼肉身？
苏沐的心神猛地一震。
拿这能撕碎神魂的剑意来炼体？
这......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小子！富贵险中求！”
残魂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
“唯有在生死之间，破而后立，方能铸就无上霸体！”
“放开心神，引剑气入体运转你的炼体功法！”
“老夫会帮你护住心脉和气海！”
“你敢不敢？！”
苏沐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他浑身的血肉仍在被疯狂切割。
但他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了！
敢不敢？
他苏沐走到今天，靠的从来不是畏缩！
“有何不敢！”
他心念一动。
原本还在竭力抵抗的灵力，瞬间撤防。
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无穷无尽的银白剑意，轰然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噗！”
苏沐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身体像一个被瞬间扎了万千个孔洞的皮袋。
无数道细密的血线，从他全身的毛孔中飙射而出。
眨眼之间他就成了一个血人。
“就是现在！运功！”
残魂的声音再次炸响。
苏沐强忍着肉身被寸寸撕裂的剧痛，心神沉入气海。
他疯狂地催动起炼体功法。
气海之中灵力化作无数涓涓细流，主动迎向狂暴的剑意。
一缕缕剑意被他牵引着，融入血肉之中。
刺啦——
苏白左臂的一块肌肉，被引入的剑意瞬间搅得稀烂。
他闷哼一声牙关紧咬，更多的灵力涌了过去。
滋养着破碎的血肉。
在灵力的滋润下，破碎的肌肉开始速度重生。
一道道淡金色的光芒，在新生血肉的深处一闪而逝。
新生的肌肉，比之前坚韧！
虽然微乎其微，但苏沐清晰地感受到了。
真的有用！
苏沐心中涌起一股狂喜。
他不再迟疑，引动第二缕剑意冲向另一处完好的血肉。
撕裂、剧痛，然后是灵力涌上重塑！
周而复始。
每时每刻，他都在承受着酷刑。
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愈发坚定。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气海中残魂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喃喃自语。
他见过无数天骄，但从未见过像苏沐这般对自己能下如此狠手的。
万剑炼心。
这第一层考验的本意，是让试炼者以强大的意志力，在剑意风暴中坚守本心不被外力所动摇，是守。
可苏沐却把它变成了攻。
他主动迎合将这毁灭性的力量，化为自身成长的资粮！
苏沐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极致的痛苦蜕变之中。
他甚至觉得，仅仅是站在这里被动承受效率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