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归元堂中,秦轩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疲惫地关上了店门。
转身对正在擦拭柜台的张铭说道:“今日就到这吧,收拾一下早些回去。”
张铭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语气轻快地答道:“好嘞,掌柜!”
随后便麻利地清扫着地面,准备回家。
秦轩走进内堂,目光落在了桌上摆放整齐的灵果,他停下脚步,唤道:“张铭,等等。”
张铭疑惑地转过身,问道:“掌柜的,还有什么事吗?”
秦轩温和地看着他,问道:“你妹妹是不是还在炼气初期?”
张铭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是的,多谢掌柜关心。”
秦轩指了指桌上的灵果,说道:“这些灵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拿一些回去给你妹妹吧。”
张铭显得有些犹豫,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秦轩笑了笑,说道:“拿着吧,不用跟我客气。”
张铭心中感动,眼眶微微泛红,他低声说道:“多谢掌柜,改日定让小妹登门拜谢。”
秦轩摆摆手,转身朝后院走去,说道:“不用了,让她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你也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张铭望着秦轩远去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轩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后院,开始每日的修炼。
另一边,赵虎宅院,赵虎端坐在客厅主座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周青、李通二人,问道:“今日让你们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周青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虎爷,都打听清楚了。
那归元堂开业之前曾义诊三日,在坊市散修中口碑不错,但正式开业后,生意却冷清了许多。
我和李通四处打听了一番,原来是那秦掌柜在义诊时,所用的治疗之法颇为霸道,不少病患都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哀嚎声响彻灵医馆。
当时因为是义诊,大家也都忍了,但如今要收费,自是多了几分顾虑。”
赵虎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周青见状,忍不住问道:“虎爷,咱们不是已经和那秦掌柜和解了吗?
怎么还打听起他医馆的事来了?”
赵虎冷笑一声,说道:“你懂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能借此机会搭上秦家,此番也算因祸得福了。”
周青还是不解,追问道:“那咱们打听这些有什么用啊?”
赵虎说道:“想要攀附讨好,自然要投其所好。
那秦轩既然想当个医修,咱们就帮他一把,不用明说,他心里也明白是谁在暗中帮他,日后说不定还能欠咱们一个人情。”
李通听到这里,插嘴问道:“虎爷,那咱们该怎么帮啊?总不能故意去找茬,让他医治吧?”
赵虎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蠢货,你嫌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李通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说道:“虎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
赵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既然归元堂无人问津,咱们就给他造个势。
李通,你明日去给老二带个话,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李通虽然不明白赵虎口中的“造势”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多问,只能点头应道:“是,虎爷。”
赵虎转头看向周青,吩咐道:“你明日也去找些人手,我另有大用。”
“是,虎爷。”周青领命而去。
安排好两人的任务后,赵虎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
两人依言低头,脚步轻缓地退出房间,门扉在身后无声合拢。
赵虎倚在椅背上,目光追随两人身影消失,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脑海中浮现与秦轩结交后,秦家势力为赵氏带来的庇护,胸中一阵畅快。
片刻后,他起身,步伐轻快地走向卧房。
推门而入,屋内佳人正对镜梳理长发,赵虎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嘴角勾起,夜色中又是一场酣战。
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凌守诚眼眶微红,脸色泛白,带着几分憔悴,步履沉重地来到妹妹闺房前。
他抬手,轻叩门扉,嗓音低哑:“玉儿,方便进来吗?”
屋内传来凌守玉清脆的回应:“进来吧,哥。”
凌守诚推门,门轴微响。
凌守玉正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身上,手中握着一卷书。
她抬头,见哥哥眼下青黑,面容疲惫,不由一怔,书卷滑落膝上,起身道:“哥,你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凌守诚挤出一丝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事。”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窗外,避开妹妹清澈的眼神,“家族已备好归元堂的灵药,你随我一起去吧。”
凌守玉轻声答道:“好啊。”
听到妹妹答应的声音,凌守诚心中却翻涌着昨夜的纠结,父亲的话如巨石压在胸口,挥之不去。
随后便转身离去。
凌守玉皱眉,察觉哥哥神色异样,低声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她声音细若蚊吟,凌守诚并未听见。
三个时辰后,凌家备好灵药,遣人通知凌守玉。
兄妹二人踏上前往向阳坊市的路途。
凌守玉侧目,见哥哥低头赶路,眉间紧锁,沉默不语。
她追至他身旁,语气关切:“哥哥,你今日是怎么了?自从坊市回来,就闷闷不乐。”
凌守诚闻言,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看向妹妹青春明媚的面容,心中涌起愧疚,父亲的嘱托却如刀悬顶。
凌守诚暗自思忖:玉儿总要嫁人,秦轩身世清白,修为不俗,事业有成,终究是良配,不算亏待她。
在心中说服自己后,凌守诚终于开口,声音略显干涩:“玉儿,你觉得归元堂那秦轩如何?可反感他?”
凌守玉一愣,尚未听出弦外之音,歪头想了想:“还好吧,他为人还算周到。
怎么了,哥,为何突然问这个?”
凌守诚目光闪烁,试探道:“这次送药,你不妨与他多接触接触。”
凌守玉闻言,眉头微蹙,隐约察觉不对,疑惑道:“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凌守诚强笑,语气故作轻松:“没什么,只是秦轩这么优秀,你多亲近他,总不是坏事。”
凌守玉低头,轻轻应了声:“哦,玉儿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