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脸上没有焦躁，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笃定，他们早已习惯了胜利。
从拿下第一个城池开始，武魂殿的军队就没尝过败绩，尤其是在苏鹏定下优待降兵、严惩恶吏的规矩后，反抗的阻力越来越小。
“你看那边。”胡列娜忽然抬手，指向队伍边缘的一群士兵。
那些士兵大多是之前投降的天斗士兵，此刻正扛着粮草，步伐稳健。
其中一个年轻士兵肩上的麻袋滑了滑，旁边立刻有人伸手帮他扶了一把，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人心，果然是最容易争取的东西。”胡列娜笑了笑，“唐三想用那些被控制的傀儡来对抗我们，怕是打错了算盘。”
苏鹏目光落在那群士兵身上：“他们不是在为武魂殿卖命，是在为自己能活下去、能活得更好而走这条路。唐三永远不懂，比起虚无缥缈的正义，普通人更想要的是一碗热饭、一间安稳的屋子。”
说话间，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先锋营的一名传令兵策马奔回，在苏鹏马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前方三十里处发现一小队天斗游兵，约五十人，见我军便四散逃窜，已被我营左翼小队追击。”
“不必追了。”苏鹏摆了摆手，“让他们跑。正好给嘉陵关报个信，告诉里面的人，我们来了。”
传令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领命而去。
胡列娜挑眉：“故意让他们报信？”
“嗯。”苏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要让里面的人好好想想，是继续跟着一个用邪术控制皇帝的国师卖命，还是打开城门，换一条生路。”
苏鹏勒转马头，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传我命令，全军放慢速度，保持阵型。抵达嘉陵关下后，原地扎营，不得主动攻城。”
“是！”
命令一层层传下去，原本疾驰的队伍渐渐放缓了脚步。
却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阵型，如一条缓缓流动的钢铁长河，朝着嘉陵关的方向漫去。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铁甲上，折射出万点金光。
远处的地平线上，嘉陵关的轮廓已隐约可见，那道横亘在天地间的灰色线条，像一道等待被抹平的褶皱。
……
此时此刻，嘉陵关那边。
唐三心满意足从房间出来，自从经历一些事情，她才知道女性一些好处。
唐三缓步走上嘉陵关的城楼，晨露打湿了她的裙摆，却掩不住周身那股糅合了阴冷与诡谲的气息。
她抬手拂过冰凉的城砖，指尖紫黑雾气一闪而逝，目光投向远方。
“来了么。”唐三轻声呢喃，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身后，被控制的唐啸与玉元震如两尊门神般矗立。
城楼下方，天斗士兵们正按部就班地巡逻、加固城防，只是眉宇间难免带着几分惶惑。
一个年轻士兵握着长枪的手微微发颤，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城门口那队被铁链锁着的逃兵。
他们是昨夜试图越城投降的同伴，此刻正被吊在城门内侧，脸色青紫，早已没了气息。
“看好自己的手，管好自己的嘴。”唐三的声音突然在城楼响起，如同淬了冰，“谁要是敢学他们，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