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泠悦醒来时，只觉得身下坚硬，眼中的迷茫散去。
入眼看到的场景令她心惊。
男人剑眉愉悦地舒缓，也嘴角都轻轻勾起笑意，平日里冷硬的面庞在这一刻柔化。
穆泠悦忽然发觉，他也生得极好，只是一直喜欢绷着脸，让人忽视了他俊美的长相。
少女俨然不记得，容垣在她面前经常缓着脸色，最严肃的一次也没有在旁人眼中的万分之一。
男人长长的睫毛一颤，穆泠悦心虚地挪开视线，眼中的惊艳散去。
察觉两人身体紧贴着，少女脸一热，她无措地想要起身，却被搭在腰上的手拉回，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重重压在男人身上。
“唔。”
装睡的容垣听到少女惊呼连忙睁开眼睛，起身察看她哪里撞疼了。
“阿泠，哪里撞疼了？”
紧张的声音让穆泠悦翻涌的恼怒淡去，她撇开头，不愿看到男人炙热的双眼。
“哪里都不疼。”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躺在她身下......
怪异感渐渐升起，她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手臂撑在他胸前，不敢贴得太近。
男人炙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侧，穆泠悦心跳得极快。
“陛下，你放开.......”
话未说完，额头忽然贴上他的，男人俊美的面庞离得她极近，穆泠悦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这是在做什么......
少女错愕迷茫，但眼中没有厌恶和抗拒，容垣就像是得了鼓励一般，伸手重新环住她的腰身。
见少女仍旧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容垣心一软，被她可爱得不像话。
他轻轻退开，另一只手扶着少女的下巴，对上她慌张的眼睛，笑得温柔，“还好，不烫了......”
男人的声音温柔似水，穆泠悦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昨夜是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吗？
难以查明的情绪涌进她的心脏，穆泠悦清澈的双眸一软，“嗯。”
“阿泠对不起。”
穆泠悦想要起身退开，耳边忽然听到了容垣这低沉又真挚的道歉。
“那日是我情绪激动，害阿泠难过了。”
他的话把两人拉回那日不欢而散的场景，穆泠悦低头，“我没难过。”
容垣被她这副虽心中还有怨气可还顺着下了台阶的样子逗笑。
笑意在嘴边越来越大，直到胸腔因为控制不住的笑声振了振，少女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膛，容垣才忍着笑意继续开口。
“可我见阿泠难过了。”
“都怪我，脾气不好，让阿泠难过了。”
“阿泠当时一定很难过，也很害怕。”
在京城，她孤身一人，唯一有所倚仗的只是那虎符和他，可他那日朝她生气。
阿泠一定觉得他坏透了，甚至以为他要对穆家出手，她孤苦伶仃......
想到这，容垣便愧疚不已。
他看向少女呆滞的双眼，心更是泛起一片疼意。
“阿泠，原谅我好不好？”
穆泠悦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自己的情绪，她手指一紧，有些无措。
脖颈侧被他轻轻蹭过，身体一片酥麻，她轻声应了一声，“好。”
“你先放开我。”
穆泠悦被他的动作弄得羞涩，一时忘记了尊称。
容垣并不在意，他巴不得阿泠把他当做自己人。
“阿泠，忘了他好吗？”
男人并没有放开她，穆泠悦正想要试试把人推开时却听到了他这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