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愣了愣才继续提问,语气却柔和了许多:“您刚才提到江野先生设计了您的实验室?”
“是的。”沈星河的唇角泛起温柔的笑意,“他在穹顶开了观测窗,角度刚好能看到猎户座;他把光谱仪的操作台调低了五厘米,因为我总爱驼背;他甚至在实验室角落藏了个小冰箱,里面永远有我喜欢的柠檬汽水——这些不是资本的堆砌,是……”
他顿了顿,想起今早江野帮他系领带时,指腹划过腕表刻痕的触感,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报告厅:“是把我的习惯,刻进了他的设计图里。”
访谈结束时,夕阳正透过观测窗斜斜照进来,在地面投下金色的光斑。沈星河刚走出报告厅,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裹住。江野的下巴搁在他发顶,呼吸带着外面的凉意,却烫得沈星河心口发颤。
“沈博士的答辩词,比你的毕业论文还精彩。”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在他后颈的旧疤上轻轻摩挲,“尤其是那个引力常量G=∞,回去得把它刻在天文台的墙上。”
沈星河的手指插进他的西装口袋,摸到个冰凉的东西——是枚新的脉冲星戒指,内侧刻着的星轨参数,正是他们共同发现的那颗小行星。“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说‘守护数据的是爱’的时候。”江野低头,吻落在他的腕表上,那里的“Sxh”刻痕被吻得发烫,“想给你的宇宙,再加个永恒的证明。”
两人相拥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与远处“星河三号”模型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幅被时光定格的画。周明远站在不远处,悄悄收起了相机——刚才沈星河说出“引力常量G=∞”时,他抓拍到江野站在后门阴影里的样子,男人的眼眶红得像被夕阳烧过,嘴角却扬着比星光还亮的笑意。
回星焰公馆的路上,车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阳染成了金色。沈星河靠在江野肩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新戒指,忽然想起大学时的某个冬夜,江野在宿舍用钢笔给他讲物理题,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里,男人说“等我们有钱了,就建个全世界最好的实验室”。
“江野。”他抬头,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眸,“你当时说的实验室,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
江野握住他的手,指腹在他虎口的旧疤上轻轻按了按——那是大学时为了凑实验经费留下的伤。“不,”他的声音低哑得像大提琴,“比我想象的更好,因为里面有你。”
车刚停稳,沈星河就被江野打横抱了起来。“干什么?”他搂住男人的脖子,怕摔下去似的收紧了手臂。
“奖励我的首席科学家。”江野低头,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带着得逞的笑意,“用我的方式,帮你‘放松神经’。”
星焰公馆的天文台书房里,苏郁新培育的“永恒蓝雪花”开得正盛,花瓣上的荧光粉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江野把沈星河放在观测仪上,指尖解开他的领带时,动作比早上更慢,指腹划过喉结的瞬间,引得对方轻轻颤栗。
“别闹,周明远说陆泽言他们晚上要来……”沈星河的话被吻堵在喉咙里,变成细碎的喘息。
江野的吻从唇角蔓延到耳垂,在那颗敏感的软骨上轻轻啃咬,声音裹在交缠的呼吸里:“让他们等着。”他的手顺着衬衫下摆滑进去,掌心贴着温热的皮肤,指腹划过腰侧的敏感点,“我的沈博士今天这么勇敢,该得到点实质性的‘引力反馈’。”
沈星河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感受着那丝滑的触感,后颈的旧疤在男人的轻抚下渐渐发烫。窗外的猎户座正缓缓升起,透过观测窗洒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像撒了把碎钻。
“江野……”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猫,“你的设计图里,是不是还藏了别的?”
“嗯?”江野的吻停在他的锁骨处,留下浅红的印子,像颗小小的星子。
“比如……”沈星河的指尖在他后背轻轻画着圈,那里的疤痕已经淡成了浅粉色的细线,“把我们的星轨,刻进了实验室的地基里?”
江野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震得沈星河的耳膜发麻。“猜对了。”他咬住沈星河的耳垂,声音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陆泽言说那是‘爱情加固工程’,抗震等级十级——毕竟要扛住我们一辈子的风雨。”
沈星河的笑声混在暮色里,被江野的吻一点点吞下去。观测仪上的暗物质模型还在缓缓旋转,幽蓝的光映在两人交握的戒指上,像把整个宇宙都揉进了这方寸之间。
后来陆泽言他们果然来了,却被周明远拦在了书房外。管家先生推了推银框眼镜,语气平淡无波:“江总说,沈博士正在进行‘引力常量验证实验’,暂时不便打扰。”
苏郁抱着她的蓝雪花,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忽然笑了:“其实最好的实验数据,从来都写在他们眼里,不是吗?”
客厅的落地窗外,猎户座的三星正连成一条直线,像江野送沈星河的那枚星轨项链。而书房里,属于他们的“爱情答辩”还在继续,没有公式,没有数据,只有交缠的呼吸和滚烫的体温,在寂静的秋夜里,诉说着比任何物理定律都更恒久的真理——爱,才是宇宙中最恒定的引力常量,让两颗独立的星轨,永远环绕,永不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