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国公府的庭院里，映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陆远知道，这只是大燕安稳的开始，他的使命，还远远没有结束。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带着这份信念，一直走下去。
京城的春日总是来得温柔，国公府庭院里的玉兰花谢了，紫藤花又爬满了廊架。
淡紫色的花穗垂下来，风一吹便簌簌作响。陆远难得有半日空闲。
坐在廊下看着秦清婉晾晒草药，她指尖捏着一片晒干的艾草，认真地分类打包，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
“清婉，”陆远递过一杯热茶，“最近京城的防疫工作都结束了，你也该多休息几日，别总忙着配药。”
秦清婉接过茶，笑着摇头：“这些草药是要送去沿海的，听说那边湿气重，百姓容易得风湿，备些草药能少遭些罪。”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昨日黑鳞卫的密探来报，说沿海的渔户最近总被海盗骚扰，已有好几艘渔船被劫，还伤了人。”
陆远眉头微蹙。
大燕的沿海向来安稳，海盗虽偶有出没，却从未如此猖獗。
他刚要追问，府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王孟翻身下马，神色慌张地冲进庭院：“大人！沿海急报登州卫被海盗攻破了！”
“什么？”陆远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险些脱手，“登州卫是沿海重镇，有上千守军，怎么会被海盗攻破？”
“那些不是普通海盗！”王孟递上密报，语气凝重，“他们装备精良，有战船二十余艘，还带着大齐的制式弩箭，守城的千户战死，百姓被掳走了数百人，粮草也被抢空了！”
陆远快速浏览密报，指尖微微发冷。大齐的制式弩箭。
这绝非巧合。大齐之前因饥荒和叛乱失败元气大伤，如今竟暗中支持海盗袭扰大燕海疆，显然是想借海路牵制大燕，弥补陆路的劣势。
“立刻进宫！”陆远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披风，“此事关乎沿海百姓安危，必须尽快禀报陛下。”
皇宫御书房内，新君看着密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兵部尚书站在一旁，忧心忡忡道：“陛下，登州卫失守，沿海其他卫所也岌岌可危。海盗若继续南下，恐怕会威胁到江南的漕运，到时候粮草运输受阻，后果不堪设想！”
“陆将军，你怎么看？”新君的目光落在陆远身上，语气带着期许。
陆远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这些海盗背后定有大齐支持，甚至可能有大楚残余势力参与。
登州卫守军虽有千人，但久未经历海战，战船陈旧，才会被海盗突袭得手。
臣恳请陛下赐臣兵权，率领黑鳞卫与京畿卫水师，前往沿海平定海盗，夺回登州卫。”
“准奏！”新君当即拍板。
“朕给你五千京畿卫水师，三千黑鳞卫，再调拨二十艘新式战船，由你全权统领。
威远亲王，你暂代兵部事务，协助陆将军筹备粮草与兵器。”
威远亲王上前一步：“陛下放心，老臣定不辱命。只是沿海水师久未操练，陆将军此去，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亲王殿下提醒。”陆远拱手，“臣即刻启程，争取早日平定海盗，让沿海百姓重归安稳。”
离开皇宫，陆远立刻召集剑奴与王孟部署：“剑奴，你带领三千黑鳞卫先行，前往登州卫附近的莱州湾，探查海盗的巢穴与动向。
王孟，你负责联络沿海各卫所，收集海盗的情报，尤其是他们的战船数量与补给路线。
我留在京城，与水师统领交接，筹备战船与粮草，三日后在莱州湾汇合。”
“是！”两人齐声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秦清婉得知陆远要去沿海，连夜收拾了药箱，将治疗外伤、风湿和解毒的草药分门别类装好，还特意准备了防止晕船的香囊。
“沿海湿气重，海盗可能会用毒箭或毒水，这些解毒丹你带够，每日服用一粒，能增强抵抗力。”
她将香囊系在陆远腰间，眼中满是担忧，“我跟你一起去，也好帮着治疗受伤的百姓和士兵。”
陆远犹豫了一下。沿海战事凶险，海盗残暴，他不想让秦清婉置身险境。
但转念一想，秦清婉的医术能救更多人，而且有黑鳞卫保护，应当能确保安全。“好，你跟我一起去，但必须答应我，凡事听从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秦清婉点头，眼中泛起笑意：“我都听你的。”
三日后，陆远率领五千水师与二十艘新式战船，抵达莱州湾。
剑奴与王孟早已在此等候，看到陆远的船队，立刻乘小船赶来。
“大人，我们查到了！”王孟递上绘制的海图，“海盗的巢穴在莱州湾以东的蛇岛，岛上有天然的港湾，能停泊数十艘战船。
他们的首领叫‘海鲨’，原是大齐的水师千户，因大齐饥荒叛乱。
带着一批残兵投靠了海盗，还勾结了大楚太子的残余势力，得到了不少兵器和粮草支援。”
陆远看着海图上蛇岛的位置，眉头紧锁：“蛇岛四周暗礁密布，战船难以靠近，只能乘小船登陆。而且岛上有海盗的瞭望塔，一有动静就会被发现，硬攻难度很大。”
剑奴上前一步：“大人，我可以带领一队黑鳞卫，趁夜乘坐小船，从蛇岛西侧的暗礁区登陆，悄悄毁掉瞭望塔，再里应外合，拿下海盗巢穴。”
“此计可行，但风险太大。”陆远沉吟道，“蛇岛西侧暗礁众多，夜间行船稍有不慎就会触礁沉没。而且海盗在西侧也设有暗哨，必须先清除暗哨才能行动。”
秦清婉突然开口：“我有个办法。
沿海的渔户说，蛇岛西侧的暗礁区有一条只有本地渔民才知道的水道，涨潮时可以通行。
我可以让黑鳞卫的密探联系当地渔户，请他们带路。
另外，我配制了一种迷烟，能让暗哨暂时失去意识，不会惊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