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家好歹也供奉了他整整八年,而且马家可是真的答应了他,帮助他晋升先天之上。”
“在这样的关节上,安先生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而且黑鳞卫当中,是不是真的有安先生要的东西,这个也是一个谜。”
马景山接茬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那陆远说的非常的真,而且带来的资料和情报,也从来没有错过。”
“这就让我不得不好好的怀疑一番了,如若没有陆远之前情报的准确性,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马景川眉头轻轻一皱,而后道:“我全听哥哥的安排。”
马景山道:“我想让你先接触一下陆远,你来看看这陆远的话是否可信。”
马景川点头颔首:“好,这个简单,是哥哥将他带来,还是我亲自去见他一面?”
马景山思索了一阵,道:“我将他叫来吧。”
马景山觉得陆远和陆远的
次日巳时,陆远换上一身常服,只带了周通一人,骑马前往马家府邸。马家位于城西的富人区,府邸占地极广,门口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朱漆大门上铜环锃亮,一看就知道家底殷实。
门房见陆远衣着普通,本想拦着,待看到周通腰间的亲卫腰牌,才赶紧换上笑脸,一路小跑着进去通报。
片刻后,马景山带着马景川亲自迎了出来。马景山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拱手道:“陆大人大驾光临,马某有失远迎啊。”
陆远回了一礼,目光却落在马景川身上。这马景川果然如传闻中那般,身材魁梧,肩宽背厚,身上穿着便服也难掩那股军人的硬朗气质,尤其是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正上下打量着他,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马老爷客气了,不知今日邀我前来,有何要事?”陆远开门见山,懒得跟他虚与委蛇。
马景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陆大人说笑了,只是近日听闻大人为金桂街之事操劳,特备薄宴,略表心意罢了。来,里面请。”
一行人穿过前院,来到正厅。厅内早已摆好了宴席,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显然是花了心思的。落座后,马景山举杯道:“陆大人,马某先敬您一杯。多谢您近日为金桂街商户主持公道,马某替他们敬您。”
陆远端起酒杯,却没喝,淡淡道:“马老爷说笑了,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倒是金桂街的商户们,昨日送了块匾额,说是用马家赔偿的余款做的,不知马老爷听闻了没有?”
马景山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没想到陆远竟然敢当面提这事,这分明是故意给他难堪。一旁的马景川也皱起了眉头,眼神中的审视更浓了。
“呵呵,略有耳闻。”马景山强压下怒火,干笑道,“那些商户也是一片心意,陆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话不能这么说。”陆远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商户们说了,要不是马老爷慷慨解囊,他们也没钱做那匾额。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马老爷才是。”
这话一出,马景山的脸彻底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陆远今天就是来气他的。一旁的马景川放下酒杯,沉声道:“陆大人,我兄长好心请你吃饭,你这般冷嘲热讽,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
陆远看向马景川,笑道:“马将军此言差矣,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倒是马将军,刚从边关回来,不好好歇息,却来管这些琐事,莫非是觉得边关太清闲了?”
马景川是军中将领,官至明威将军,负责镇守北疆。这次回来是因为收到马景山的家书,说家里出了急事,才特意告假回来的。陆远这话看似随口,却点出了他的身份,也暗示他不该插手地方事务。
马景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陆大人年纪轻轻,说话倒是挺冲。不过我听说,陆大人能坐上亲卫所统领的位置,全靠了镇北侯的提携?”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暗指陆远是靠关系上位。陆远却不恼,淡淡道:“马将军有所不知,我与镇北侯只是萍水相逢。我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是实打实的功绩,可不是什么关系。倒是马家,这些年在京城做的生意,恐怕不少都靠着马将军的威名吧?”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正是昨日刘德全给他的交易记录:“比如这家绸缎庄,三年前还是家小店铺,自从马将军升了明威将军,这家店就突然垄断了京城半数的绸缎生意。还有这家粮铺,去年旱灾时,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背后是不是也有马家的影子?”
马景山脸色大变,没想到陆远竟然查得这么清楚。马景川也愣住了,他虽然知道家里生意做得大,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猫腻。
“陆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马景山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证据?”陆远冷笑一声,“马老爷要是想要证据,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查。不过到时候闹到官府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他知道马家树大根深,真要硬碰硬未必能占到便宜。所以他只是点到为止,目的就是让马景山知道,他手里握着马家的把柄,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马景川看着陆远,突然笑道:“陆大人果然有胆识,难怪能让我兄长如此忌惮。罢了,今日之事就此打住。我敬陆大人一杯,算是赔罪。”
说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远也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气氛缓和了些,接下来的宴席总算平静了些,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再也没人提金桂街和匾额的事。
宴席结束后,陆远起身告辞。马景山强忍着怒火,让马景川送他出门。走到门口,马景川突然道:“陆大人,我知道你在查安先生的事。不过我劝你最好别查下去,安先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陆远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马景川:“马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安先生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
马景川沉默片刻,道:“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回府了。
陆远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这安先生果然不简单,连马景川都这么忌惮他。不过这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要看看,这安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回到亲卫所,周通忍不住问道:“大人,马家没对您怎么样吧?”
陆远摇摇头:“没事,他们暂时还不敢动我。对了,你去查一下安先生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周通领命而去,陆远回到小院,看着墙上的黄金匾额,突然觉得这玩意儿也没那么碍眼了。至少,它让马景山吃了个哑巴亏,也让自己看清了马家的虚实。
接下来的几日,金桂街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商贾们干劲十足,亲卫所的弟兄们也时常过去帮忙。陆远偶尔也会过去看看,每次去,商户们都热情地拉着他喝酒吃饭,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日,陆远正在亲卫所处理公务,刘德全匆匆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金桂街出事了!”
陆远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
“刚才接到消息,说有一伙蒙面人闯进金桂街,砸了好几家店铺,还打伤了几个伙计!”刘德全急道,“周统领已经带着人过去了,让我赶紧来报信。”
陆远猛地站起来:“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闹事,走,去看看!”
他带着几名亲卫,快马加鞭赶到金桂街。只见街上一片狼藉,几家店铺的门板被砸烂,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和木料,几个伙计躺在地上呻吟,周通正指挥着亲卫们救治伤员,维持秩序。
“怎么回事?”陆远问道。
周通看到陆远,赶紧过来:“大人,刚才一伙蒙面人突然冲进来,见店就砸,我们赶到时他们已经跑了。听目击者说,他们好像是冲着风月楼去的,不过没找到风月楼的掌柜,就砸了旁边几家店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