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一双玉手捧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那双泪眼，
“不、回、答、我？”
“这次是真的！”
江白的语气变得急切，“我一定会——”
“拿什么保证……”
千仞雪截断了他的话尾，
“你的话……总是真假参半，教我如何敢信？”
他顿时哑然，心中懊恼不已。
平时与她的戏言太多，此刻真心话反倒没了分量……
指尖抚过他额前那缕白发，千仞雪的声音开始哽咽，
“即使做到这个地步，你都要逃走吗？”
“抱歉……”
江白自知理亏，心虚地道歉。
明明答应过不再动用毒丹，结果还在她面前使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
“……是我，让你害怕了吗？”
少女突然撞进他怀中，滚烫的泪水浸透肩头，
“我不敢了！原谅我好吗？就当那些事没发生过……”
“不、不是因为你！”
江白挣扎着想要抬手，却被锁链束缚得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扯出一串刺耳的碰撞声。
“对不起……我、我不该这样的！”
锁链的声响让千仞雪浑身一颤，她手足无措地抬起手，
“……我、我这就给你解开。”
她的指尖刚要触及锁链，却突然悬在半空，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念头击中一般，手臂无力地垂落。
“解开之后，你……还会逃吗？”
说啊！快说不会啊！
江白拼命地想发出声音，
可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千仞雪逐渐垂下眼眸，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落寞。
忽然，缠在他身上的锁链泛起金光，化作点点星芒消散。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猛地攥住。
江白瞬间怔住，不可置信地望向沉默的少女。
千仞雪低着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小心试探道，
“……就这样牵着，可以吗？”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闻言，少女的睫毛颤了颤，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松懈，攥着他的手也稍稍放缓了力道，却还是固执地不肯放开。
“你把那些事……都忘了，好不好？”
少女眼底交织着期待与恐惧，近乎哀求地望向江白，
“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
“不会再乱发脾气、也不会拿锁链绑你、就算……”
说到这里，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又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声音也几乎低得听不见。
“就算你要去见……别人，我也不会拦你。”
“所以……”
千仞雪牵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摩挲，像是确认他的存在，又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挽留。
“别丢下我……好吗？”
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在江白掌心，灼得他指尖微颤。
千仞雪卑微到骨子里的恳求，让他心中的天平骤然倾斜。
若是为了她，再多些风险也没什么关系……
“……殿下。”
他撑起身子，捧住少女的脸庞，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眼角。
“跟我一起走吧！”
江白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再管什么狗屁天斗帝国了，只要你愿意……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千仞雪瞳孔骤然收缩，瞬间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