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确定这块骨头来自仙王级存在？”向来冷静的石毅也难掩震惊，语气中透着对石元深深的敬仰。
得知真相的秦昊脸色煞白，声音发颤：“长生祸是什么意思？难道秦老祖是想把这灾祸转嫁到我身上？”
石元摇头解释：“秦长生确实存了拿你做实验的心思，但他想帮你的心意也是真的。这些年来，他对你的栽培确实不遗余力。”
石昊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追问道：“元哥，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如详细说说。”
“此事说来话长。”石元神色凝重，“界海彼岸曾有位堕入黑暗的仙王，名为王长生。”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就是长生世家的那位至尊？”
“正是。”石元点头，“他的本体原是黑暗仙王，上古时期修炼走火入魔，从接引古殿坠落时，分裂成了诡异真血、仙骨和元神三部分。”
秦昊浑身发抖，颤声问道：“那我体内的这块骨头...”
“正是那位黑暗仙王所留。”石元给出了肯定答复，随即话锋一转，“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等我们将来实力足够时，联手诛杀那位黑暗仙王，助你夺取他的道果。”
秦昊闻言暗自苦笑。这个方案听起来实在遥不可及。仙王岂是那么容易诛杀的？等他们成长到那个境界，恐怕自己早就被夺舍了。
“那第二个选择呢？”他急切地追问。
“其二，由我出手取出你体内的仙骨，彻底斩断这份因果。不过...”石元顿了顿，“代价是你的修炼速度会受到影响，具体程度因人而异。”
“作为补偿，我会赠你一份契合的真仙传承。”
秦昊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我选第二个！”
他目光坚毅，斩钉截铁地说道：“即便没有这块骨，我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才像话，依赖外物终究会限制自身发展。幸好你现在修为尚浅，及时舍弃这块骨还有补救的机会。”
石元语重心长地说道，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像秦长生那样，等到至尊境才割下骨头，已经被长生祸侵蚀太深，注定终身止步遁一境。”
他转向石毅：“还有你，当初移植石昊的至尊骨，本该走重瞳的无敌路，却走了捷径。”
“若想突破仙王桎梏，难如登天！”
石毅低头不语，神情谦逊。自下界一战后，他早已磨平了棱角，褪去了往日的傲气。
这番话却让秦昊心头剧震。表面是在批评石毅，实则暗示其成就仙王并非难事。想到自己以真仙为目标就沾沾自喜，不禁羞愧难当。
“看来我也该把目标定在仙王境了！”秦昊暗自下定决心。
刚为秦昊解决完仙骨问题，大长老的传音便至——独孤云苏醒了。
“正好给弟子们找个陪练。”石元嘴角微扬，撕裂虚空而去。
大长老洞府内，独孤云正与老者相对无言。突然虚空裂开，石元踏步而出，吓得他浑身一颤。
看清来人后，独孤云更是冷汗涔涔。向来无所畏惧的他，此刻竟本能地感到恐惧，那是弱者面对顶级掠食者的天然畏惧。
“不必紧张。”石元无奈摇头。
“我……”独孤云喉头发紧，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听孟长老说了石族的往事。”
石元了然一笑：“你是想问，为何我族遭受九天十地如此对待，却仍愿为其而战？”
“你怎么……”独孤云满脸诧异。
“我自然明白。”石元目光深邃，“你的怨恨，源于为祖先的牺牲感到不值。”
“认为先辈浴血奋战，守护的却是醉生梦死之徒。”
“但我族更甚！不仅先祖在前线厮杀，族人还要遭自己人屠戮。”
“所以你对我产生了共鸣，是吗？”
“是……”独孤云低头沉默。
他原以为九天十地的天骄都腐朽不堪，祖先的牺牲毫无意义。但听闻石族遭遇后，想法开始转变。
守护者一族至少还享有无上荣光，而石族不仅荣耀被污蔑，更险些灭族。相比之下，自己的遭遇简直不值一提。
“有些话不妨直说，九天十地在我眼中不值一提。”石元语气平静地陈述道。
这句话让独孤云和大长老同时陷入震惊。
毫不在意？当初剿灭叛徒时最积极的就是他！
“我的目标始终是清除黑暗灾厄。异域的黑祸，起源古器的污染，这些才是真正的灾难根源！若不彻底解决，上苍与九天十地永无宁日！”
“世间并非简单的善恶对立，只是求道路上注定孤独，难免与众生为敌！”
大长老静立一旁，长久地保持着沉默。
尽管出身九天十地，但他清楚石元所言非虚。这位从来就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救世主。
石族对这片天地没有任何亏欠！
若石王愿意，随时可以抛下帝城防务，率领族人开辟独立禁区，与世隔绝！
但他们选择坚守，为抵御未来不朽之王的进犯做准备，这份担当已堪称伟大！
最终大长老轻叹一声，不再纠结石族之事，转向独孤云：“你专程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挑衅吧？”
独孤云恍然记起正事：“确实，我族还委派了任务，需要前往太初古矿查探。”
“太初古矿？！”
两人同时失声惊呼。
“那里凶险异常，连禁区主宰踏入都会陨落！你去那里做什么？”
“据说埋藏着我族支脉的重要线索！”
大长老陷入沉思。没想到那个死亡禁区竟与守护者血脉存在关联。
一个是仙古纪元留存至今的绝地，一个是比仙古更古老的种族。
或许真存在某种渊源。
“既然如此，老夫陪你走一遭。”
“感激不尽！”独孤云郑重致谢。
“看来又得让我看管天神书院了。”石元环抱双臂，满脸无奈。
“代理大长老的职务有何为难？”
独孤云听着二人对话，突然福至心灵，恭敬行礼：“前辈能否收我为徒？”
“拜师？我们可是平辈。”石元嘴上这么说，眼角却浮现藏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