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却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你干嘛？”周白晴脸色羞红道。
路远眼眸闪过一缕寒芒，冷冷道：“说，真正的周白晴去哪儿了？”
周白晴茫然地看向路远：“你怎么了？你被沙子迷眼睛了？是我啊！”
“锃！”
路远一言不发，抄起匕首捅向对方的心脏。
以狮心狩猎者动作的迅猛程度，这个距离下，对方根本来不及躲闪。
下一霎，刀锋便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然而，“周白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甚至乎路远的手穿透了她的胸口，她也无动于衷。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是怎么发现的？”
路远淡淡道：“真正的周白晴，不可能连那几句沙灵的话都记不住。作为我的秘书，她的记忆力我心里有数。”
“而且，她知道我夜之羽衣的功能，绝不会发出那样虚假浮夸的尖叫。”
他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说完。
那就是周白晴也不会在见到复活草枯死后，表现出如此显眼的沮丧，在见过它被路远丢入火焰里时如此不知所措，在它重新萌芽时，如此兴奋。
“让我猜猜，你应该跟那个妄图与死神交易的家伙有关，对吧？”路远深深地看着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
说话间，他将捅入对方心脏的手收了回来。
“周白晴”胸口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里面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沙子......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怨沙之灵。
它的灵智似乎不低，甚至能够与人交流。
路远猜测，周白晴是在自己攀爬峭壁的时候被这家伙给调包了。
尽管那个过程只有十来秒，但他也只能想到是那时候。
因为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上方，没有注意
“嗤！”
怨沙之灵皮肤射出几粒砂砾，宛如数枚子弹，命中路远。
然而，砂砾在触碰到路远的刹那，便化作尘埃……就好像鸡蛋碰石头。
“别白费力气了，你连我的防都破不了。”路远不屑道。
怨沙之灵脸色有些难看，这人不是刺客么？怎么防御如此扎实？
昔日王国中，那些身披厚甲的铁卫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见伤害不了路远，便改变主意，开口威胁道：
“你很聪明。但聪明人，若你不想自己的同伴死去，就乖乖去复活沙门罗吧。”
路远有些意外。
看来对方并不知道，周白晴和自己是以灵体形式存在。
即便它们真的杀了周白晴，她也不会死亡，只是现实中会精神衰竭，得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再进入远征模式。
不过路远没有表现出异常。
他拿着那一株复活草幼苗，一拳砸向怨沙之灵。
“呃......”
她惊恐地看向路远，随后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嗤嗤嗤！”
阵阵黑气从她的皮肤下涌出。
白皙细腻的皮肤顿时变成干裂的泥沙。
路远可没有忘记怨沙之灵的简介。
【怨沙之灵】：仇恨使它们的扭曲，怨念使它们具备攻击性，死气令它们不散。昔日对王国忠诚的子民，如今只是虔诚信徒，一心静待主的回归......
死气令它们不散，那便用复活草“生”的气息将其冲散！
她怨恨地瞪着路远，然后化作一抔黄沙。
“......”
路远陷入沉思。
那怨沙之灵如此急迫让自己复活沙门罗，说没有猫腻他都不信。
结合周白晴消失这件事，恐怕陵墓中，还有一些未知的线索，需要他去弄清楚。
他有预感，如果不搞清楚就贸然去复活沙门罗，或许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路远来到周白晴原先站着的位置。
按理说，他叮嘱了不要走动，她一定不会随便走动。
那么，她消失的地方，一定是在这个石厅内，甚至就在这个位置。
路远用力一踩，脚下的沙子顿时四散开。
“哗啦啦！”
坚硬的地板乍然裂开，路远随着厚重的黄沙一同坠落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