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丁雨眠的表情，还有她所说出的话，姜明一瞬间是有些懵的。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是哪出问题了。
他有着帝王级的精神力，倒是不太担心被丁雨眠看出心中所想。
但他可以，艾琳和暗狱却不行。
艾琳在常态下，就是一个稍微强点的高阶法师，暗狱的精神力虽然强，但暗狱一直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两者在丁雨眠眼中不是透明的，也差不了多少。
夜风习习，带着维多利亚花园特有的玫瑰与晚香玉的混合芬芳，轻柔地拂过。
远处城堡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结界隔绝，只剩下草丛间夏虫的唧鸣和两人之间略显凝滞的呼吸声。
丁雨眠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在朦胧的夜灯下显得格外深邃，静静地望着姜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明深吸了一口气，花园里湿润芬芳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他没有试图编织谎言，那不仅徒劳，更是对两人之间感情的玷污。
他牵起丁雨眠的手，走到花园中央的白色雕花长椅旁坐下。
夜灯的柔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都有。”
姜明的声音低沉而坦诚，他握着丁雨眠微凉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
“艾琳你是知道的，我和她的感情，你最了解不过，我割舍不下她。”
他感觉到丁雨眠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并没有抽回去，只是静静地听着。
“至于暗狱……”
姜明继续道，这件事反而更容易解释一些。
“她的意识在成长的过程中，对我产生了极强的依赖和……一种懵懂的眷恋。
这种感情很纯粹，源于灵魂的连接和陪伴。”
他说完，微微侧头，看着丁雨眠的侧脸。
她的表情在灯光下有些模糊，看不清具体的情绪，但姜明能感觉到她周身那柔和的心灵屏障微微波动着，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夜虫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在宁静的夜色下显得有些喧嚣。
良久，丁雨眠才轻轻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只是平静地询问一个结果。
这种冷静，反而让姜明的心微微揪紧。
他宁愿她发脾气，也好过这样将情绪深深埋藏。
姜明伸出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眸中倒映着星光和灯辉，清澈见底，却也深不见底。
“雨眠。”
他的声音无比郑重，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也割舍不下那些情感。
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
“你是我的灵魂锚点，是我在无尽力量攀升中保持‘人性’的温暖之光。
艾琳，暗狱都是我无法割舍的家人，是灵魂共生的半身。
你是我的爱人，是我想要携手共度余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