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爷爷提起这位老裁缝师傅的绣工也非常好,她灵机一动觉得带上或许能有用处,没想到还真起到了开门砖的作用。
李师傅动作突然顿住。
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图纸上细细摩挲,浑浊的眼睛亮起微光。
“这是......蜀地双面三异绣的针法?“
陆海川连忙不失时机地从包里掏出个布包。
“我是陆博成的孙子,我叫陆海川,我爷爷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二十年前您在纺织厂当技术员时,就是用它给外宾绣的国礼。“
褪色的红绸里躺着一枚铜制顶针。
李师傅颤抖着接过,金属表面“先进工作者19XX“的刻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院子里传来了老式缝纫机吱呀作响的声音,晾晒的靛蓝土布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你们进来吧。“
李师傅终于侧身让开条缝,指着屋檐下蒙着白布的缝纫机。
“当年我师父传我这台蝴蝶牌缝纫机时说过,我们手艺活就要凭心创作,一定要一针一线一板一眼都到位。“
他掀开了白布,那机身上“公私合营魔都缝纫机厂“的字样赫然在目。
“李师傅,你这样的手艺就这么收山了,该多可惜呀!”
林秀秀轻声接道。
李师傅猛地转身,看见林秀秀正蹲在地上抚摸青砖缝里散落的五彩丝线。
晨露沾湿了她的麻花辫。
李师傅立刻心头一动。
这个姑娘真是真心来请自己出山的。
看来自己也不应该有所保留了。
“姑娘,小伙子,你们进屋来说话吧!”
三人进屋后,李师傅让他们坐在一张有些年代感的老式木桌旁。
他转身从一个破旧的木柜里拿出几个茶碗,倒了三碗茶。
茶香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岁月的沉淀。
“我年轻时,也是在这台缝纫机上,一针一线做出了很多衣服。”
李师傅感慨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台蝴蝶牌缝纫机。
“现在我年纪也大了,真的干不动了。”
“您的手艺是独一无二的,再说您老当益壮,我们不能让它就这么直接消失了。”
林秀秀真诚地说,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陆海川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李师傅看着他们,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先试试看吧。”
听到这句话,林秀秀和陆海川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是这样的,李爷爷。”
说到这儿,陆海川停顿了片刻,脸上是一副很尊重的模样。
“我们可以叫您李爷爷吗?”
“是呀,您和我们的爷爷年纪相仿,看见您就觉得很亲切。”
林秀秀也在一旁附和着。
“当然可以啦!我这辈子,膝下无儿,只有两个女儿,还都远嫁了,撇下我一个老人家在津市孤零零的。”
说到这里,李师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
“能有你们这两个孩子陪我说说话,我也很高兴。”
陆海川和林秀秀相视一笑,他们感受到了李师傅的孤独,也更加坚定了要帮他重拾手艺活的决心。
“李爷爷,我们想请您帮忙做一批具有传统元素的服装,用于参加一个文化展览。”
陆海川说明了来意。
李师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
“哦,传统元素?这个我在行!虽然我现在年纪大了,但是这手艺绝对还在。”
他拍了拍心口,自信地说。
陆海川和林秀秀彻底唤醒了他心底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