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担心的望着元春。
“你帮我也将孝服穿上吧,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大伯母。”
“明明大伯母那般疼我,我却间接的害了她。”
“小姐.......”
抱琴想说话,却在元春眼神的犀利之下帮元春将要换的衣服换上。
望着换上衣服的元春,抱琴开始抹泪。
“我家小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小时候太太将您当工具,到了大了,还是如此。”
“直至到了当下小姐却不得不为她的过错跟着受过,付出代价。”
“这都是命!”
元春的眼睛落在抱琴身上,抱琴将元春抱了起来。
直至眼泪流够,元春往贾赦的院子走了起来。
而至于贾赦,贾赦则在这里慢慢等着,等贾珠贾政父子来找他,然这对父子却不着急来寻贾赦,他们派去找贾母的人,已经到了荣庆堂中,望着荣庆堂少了贾母,略有些萧瑟的模样,二房的下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拉过了一个荣庆堂的下人问。
“老太太呢?”
被问的下人本来就心情不好,听见眼前这个二房下人问老太太,当即便就一个白眼。
“你问我,我问谁?”
整个荣庆堂的下人,皆都这么一个反应,只因贾母进去了。
到时候他们这些贾母的下人,要么被遣散,要么直接被卖,除非这老太太能出来,可瞧那个架势是要将她办了的,不然以他们这老太太的身份地位,即便杀了人,哪至于沦落至此.......
能将百姓的命,当回事的勋贵人家有几个?
更多的不过只是当个玩意,只要不是出大事,死了一个,全家闹起来,直接送走也是有可能的,更关键这才几个银子?
有的是这样办事的,然当下他们这个老太太却直接被带走了。
事情还掺和了那二太太,一切就不用多说了,多半都是因为那二太太引起的,没了办法的二房下人,便就只能自己往贾母屋里闯,却发现也没有人,只一个鸳鸯在屋里坐着,身边还跟着几个平时耀武扬威的大丫鬟。
然现在也是一副树倒猢狲散的模样,鸳鸯还好些,贾琏答应她了,以后肯定会给她一个未来,剩下的则就不一样了。
尤其似袭人这样的,从小在这府里长起来,真去了外面,只怕一时半会活不了。
然与袭人相反的却是晴雯。
不同于袭人没有一技之长,只擅长管家看账簿,晴雯会的则就要实用许多,男耕女织情况下,女子想要挣钱,唯有靠手上的针线才能拼一个出路。
恰好晴雯就是这其中的个中好手,不光能补的了贾宝玉的雀金裘,还绣的一手的好刺绣,可以说荣府丫鬟里面,就属晴雯的手艺好。
连府里的绣娘都比不上的程度,不然雀金裘就不是晴雯补了。
以此这些丫鬟中,除了鸳鸯能坐得住外,就剩晴雯一个,她到哪儿都是一样混饭,一样得眼。
“怎么办呀,鸳鸯姐姐,咱们总不能真的都被遣散吧。”
“从小,咱们就都是在这府里长大的,出去了,就只一个被嫁人的下场,嫁的好也罢,嫁不好就是一辈子的苦了。”
丫鬟们期期艾艾的哭着,鸳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个头两个大。
忍不住朝她们训斥起来。
“哭又有什么用?”
“老太太只是被带走,不是说定罪,就是定罪也只是被拿了头上的诰命。”
“她都那样大年纪了,圣上总不能真的同她一般见识?”
了解贾母内里情况的鸳鸯知道,贾母的事,即便被爆出来,也不过只是一个被下诰命的下场,毕竟作践几个庶女怎么了?
就是真弄死了,因着她是大母的身份,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顶了天言她一个恶毒罢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庶出的孩子,多数还都只是不得已接受。
几个人又再次开始哭。
“大老爷那边换回来了吗?”
鸳鸯朝几个人问,被问的几人根本无心关注这个,连人都没往那边派过,鸳鸯的眼睛开始往门口看,“这事除了大老爷以及二爷,再没有人能帮的了老太太。”
“就是不知大老爷以及二爷是否会出手.......”
鸳鸯脑中想着贾赦对贾母的恨,外加贾琏对贾母的无视。
“先去找大老爷吧!”
鸳鸯朝一众贾母的大丫鬟说着,丫鬟们浩浩荡荡的跟在鸳鸯身后,贾敏也得知了事情,而至于贾政派来的人,于门口将所有事情了解的他,已经拼命的往二房那边跑。
毕竟当下的二房此刻也正群龙无首着,只余贾政贾珠两个不管事的,神京上下也将贾母以及王夫人的事情传开。
传开的王夫人以及贾母于神京上下遭受唾骂着,尤其是从前同荣府乃老亲的人家,在知道这些事后,纷纷念起从前贾母是怎么让张氏下不来台的,一群人瞬间热闹起来。
“当时我便就瞧着不对劲,那张氏多好的人呀。”
“即是世家贵女,首辅的女儿,又是大家闺秀,说话做人不知强了她那二儿媳多少,她偏就对张氏打压,抬她那上不得台面的二儿媳,当时我还在想什么原因,当下却是全都明白了。”
“原是她嫉妒并偏心小儿子,若非嫉妒以及对小儿子的偏心,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再就那王氏,真狠呀,不然咱们中都言王家女娶不得,当下却是瞧见了。”
神京上下的人,纷纷议论,张家却是再也坐不住,一家子的人,换了衣服,便就往宫门口跪,目的就是让贾母不死,脑袋上的诰命摘了,顺便再弄死王夫人这个真正害了他女儿的人。
贾赦的目的便也就是为了这个,不然如何告慰张氏的在天之灵?
没记错的话,他媳妇去的时候,眼睛都没合紧,就是因为有冤,以及对这个家的不放心,当下贾琏已经出息。
便就再没有了不放心,剩下的便就是冤。
全神京开始震动,原本今天要出宫的秦可卿也不再出宫,王熙凤也难得的沉默下来。
不怨贾琏不愿意娶她,若是她碰到这样的事,别说娶仇人的女儿以及侄女了,没将她全家杀了就不错。
至于王家,陈氏得知事后,便就派人去叫王子腾,王子腾是被叫回来,事情却是已经被闹大了。
王夫人以及贾母被押着往县衙去的场景,不是没有人瞧见。
纵然路上是坐着马车去的,人却仍是被押出大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