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虬听见姜子延这么说心下觉得也是,干脆放弃了出去抓鱼的心思。
姜子延将木片做的扑克牌收好,起身往屋里去,林昭本来在窗边看书,整个屋子白天也就这块光线比较好,到了晚上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就得点油灯了。
林昭听到了他们在廊下的谈话,姜子延进来后,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过来道:“我前几日问过张大哥,这里的人一般都不在水坝的堤口养鱼。”
张虬在县城待的时间长,知道的也清楚。没听说过有人在河里养鱼,一般养的话也是在池塘里养,池塘小,打捞也方便。
“你前几日怎么没提起这件事?”
林昭抿了抿唇,道:“我以为是因为那日刚下雨,河里浅处的鱼都被翻出来了,也无甚奇怪。”
可刚刚却听到张虬说,这几日每日都有很多鱼被翻到岸上,而这河平时是没人在这里钓鱼的。
姜子延眉头一紧,“坏了。”林昭一说这话,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河口堤坝拦的鱼多,那些被冲到岸上的鱼不是堤坝处旁人撒的鱼苗养起来的,而是被堤坝拦在里头的土生土长的野生鱼。
现在很多都被冲到了下游,那说明堤坝很可能出现了裂缝,导致下游河水猛涨,鱼顺着水翻涌下来,而这个清溪河口上游地势高而且陡,翻起的浪也大,将鱼冲到了岸上。
“什么坏了?”
张虬在门口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迷。
姜子延眉头紧皱,道:“我怀疑堤坝出现裂缝了。”
他一说堤坝出现裂缝,张虬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堤坝,这方圆几百里就只有香江修了一个堤坝,除了这个,附近就没有别的了。
他们都处在下游,若是堤坝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张虬表情多了几分慎重和严肃,道:“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
姜子延也有些犹豫,这雨虽然连下了几天,可上次他问过张虬,河堤才修了两年,哪有这么脆弱。
可万一是真的呢?
“阿昭,你觉得呢?”
林昭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早做防范为好。”
“我也觉得如此。走,咱们雇个马车去县城。”
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要告诉吴大人一声,给他提个醒,让
林昭拦住了他,“明天一早再去吧,现在太晚了,若是此时出发,路上都是积水,夜路不好走。”
雨水这么多,路上的石头和坑都看不见了,马车很容易卡在道上。
而且马车雨中赶路难,除了车夫要价高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路不好走。姜子延想想觉得也对,现在着急也没用,也许吴大人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了也说不定。
决定后两人第二日一早出发去县里。
去县里的官道虽然很宽,但也都是泥巴路,还有一些碎石铺着,雨连下了好几天,虽然比院子里的地瓷实一些,可架不住积的雨水多,马车的木轮子都被淹没的三分之一。
张虬给驾的马车,冯轲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张虬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在马车前面坐着,双手拉着缰绳,因为有积水,所以这一路走的十分缓慢。
此时的县衙,吴县令急得团团转,刚才坝出现了问题。
姜子延猜的没错,不过他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堤坝平时是有衙门里专门的人负责看管的,大家都叫其水工。
水工每隔几日需要到堤坝巡视一次情况,因为雨下的大,堤口的水势涨了很多,一开始巡视的水工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是两年前修的,应当十分稳固。
可今天上午过去一看,水势涨的太猛了,明眼一看就有问题。水工坐不住了,一下子慌了起来,赶紧来跟吴县令报告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