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悬在塞纳河面上,河面便像着火一般,漫天的橘黄桔红,趁着一地的白雪像金子。
克洛德缓缓醒来,已是雪后的午后,窗外的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雪,教堂的教士们吵吵嚷嚷,克洛德揉着眉头,他的身上还盖着一件厚厚的斗篷。
“小莎……”克洛德的手空空荡荡的,小莎哪去了?外面的人在吵些什么?他立即站起来,披上斗篷出门。
克洛德走出密室,又去办公室整理好文件,漫不经心的走到楼下,拦住一个修士询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修士却只暧昧的低头偷笑,笑得克洛德感觉怪怪的。
“你们看。”
“那个美人爱上副主教大人哈哈哈……”
一阵嘈杂,走廊窗台前站着一大堆人,克洛德很奇怪,修士们全堵在对着广场的窗台,人们看到他过来,自动地让开一条路。
“你们在吵什么,没规矩……”副主教大人不满地环视一圈,可周围的人都在怪异的笑,那脸上什么情绪的笑容都有,羡慕,嘲讽……
克洛德伏在窗台上,地上赫然是一幅巨型黑白的剪影画,这幅天然巨大的画铺满整个格雷沃广场,用雪和地面青砖绘制——画面中央,一对亲吻的男女埋没在一片浩浩汤汤的花海里,那是他和小莎!
克洛德捂住了嘴巴,他又想流泪了,这丫头真是个疯丫头,她是真的爱他,用心又嚣张的小女人,他的真爱。
我看到克洛德探出头,对他踮起脚挥挥手,准备大声用拉丁文朗读给他写的情诗。
“克洛德,我一直说要给你写情诗可我一直没写,你就是我的梦,就像天边遥不可及的云,我等不到的那片花海,我要读诗啦,我要让全世界都堵上耳朵,我只说给你听!”我拿着画画用的一把大扫把——这幅画是我一点点扫雪扫出来的图形,类似于沙画的雪画。
我站在画的顶端,广场的河岸便,在一片金色的光晕荡漾之间,在克洛德眼中斑驳的水雾中,和一片灿烂的雪花汪洋中,将整个圣母院照的明晃晃,红亮亮,我远远就看到克洛德的脸庞,就像天边和水面上浮游的火烧云,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在燃烧,我看到了他心灵的火苗。
我一边挥动大展开的双臂,一边扯着小甜嗓震声高呼,用尽吃奶的力气声情并茂地喊拉丁语:“《云》《cloud(克洛德谐音)》「沉重的我,
流的眼泪,
还未等你擦干,
升腾成了天边的云,
那是轻飘飘的我,
那是你。
gravib,
Lacriaequaeeffaenonsuntteepectaveruntutarestea,etnubibortasuntHocvolitante,hocte.
相思的云化作相思的雨,
落在你脚下,
浇灌出一地相思的花与叶。
Nubesaorisaabilitatispviaaorisvertit,etsubpedibtuiscadit,floresetaatoriaefoliaeffundens.
每一瓣都停留着相思的露水;
每一支脉络都流淌着相思的血液。
Oaroreacaciaeadhaesit:onisvenaacaciaesa.
等到心脏终将枯萎,
化作一抔尘土。
Donecrtandearescetetpulvereur.
那时,
这世上只一件东西还在,
在天地间流动,
相思还在,
震耳欲聋的爱意。
Eotepore,
odoadhuchodo,tereetterraterfens,
adhucaorierat
gensao.
所有的风都吹向你,
所有的念头都奔向你,
你是我的名字,
你是我的永生。
Totventspiratadte,onesgitationesadte,tunonu,
tuvitaaeternaa.」”
“我爱你!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无数次的追求你!我爱你爱的出格!离谱!”我杵着扫把,歪着屁股,拿着手杖,闭紧眼睛喊的声嘶力竭:“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和我不值钱的诗、画和歌舞陪着你!有一颗爱你的心!我尽全力啦!我追不动啦!因为我已经属于你啦!啊啊啊!”
我大声尖叫,大放情怀,全城皆知,我和他的婚姻没有退路,轰轰烈烈。
“夫人!!!小莎!!!”克洛德沿着螺旋楼梯拼命往下跑,如果他会飞,他会直接从每一扇华美的彩玻璃窗边跳出来寻我,他的心早已飞出去了,在那个吉普赛姑娘小莎那,在他的夫人那,他要追赶他的心。
“哗”忽然一盆冷水泼下来,原来是老主教戴着睡帽,穿着睡袍:“谁啊,小孩!大白天在教堂底下表白副主教,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还有,知不知道不能影响老年人午睡!”
“没这个必要!老头,你醒醒吧!略略略……我爱你,我的副主教大人!”我对老主教做长久且夸张的大鬼脸,舌头都吐麻了,又对着已经跑到二楼、正焦急的在窗户看我一眼的克洛德露出大大的笑脸。
克洛德气喘吁吁,黑影迅速的飘过,他一层一层的飞奔,忧郁沉稳的他,今生也可以为痛快地爱狂奔一次。
虽然我的嗓子也哑了,我还是竭力喊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你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就像苹果和梨子!”老主教对我不耐烦的大喊大叫。
“才不是呢!我与小莎生死难分!”克洛德心中慌乱,在窗户边反驳老主教一句又接着跑。
“克洛德,我不信他,我偏要挑战嫁接转基因!”我在雪地里转着跳舞,撒欢。
“什——么——鬼!”老主教大吼。
“我——爱——克——洛——德!!!”我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声音。
克洛德从教堂大门中冲出来,不管我湿漉漉的,紧紧的拥抱我,我们摔倒在地上,倒在两个人接吻的嘴唇上。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实现了我的愿望,和他一起看花海,倒在一片春天里,在黄昏的余晖里,诡谲热烈的爱情。
对面的功德月桂府,克里斯蒂娜和百合花看得清清楚楚。
“她很爱副主教大人,不会做任何人的情妇的,哪个男人不羡慕能拥有这样热烈爱情的美人呢,换我都无法不爱她,我从来没热切的爱情,唉。”百合花和克里斯蒂娜倚在窗台,对克里斯蒂娜啧啧称赞:“你没机会了。”
“谁稀罕她。”克里斯蒂娜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在苦笑,她的心像揪着一样难过:“……”
克洛德抱着潮湿的我在雪花海中翻滚,他捧住我的头,紧紧的亲吻,我的头发粘在脸上,紧紧缠在他的手上。
他不觉得冷,我只觉得热。
“你不生气吗?不忌讳?不害怕”我觉得自己有些太夸张了,克洛德和我这下可出名了,可我就要追求他!
我们的爱情,就这么任性,大胆。
我此举惊得广场上的中世纪市民目瞪口呆,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
“我早已毫无顾忌,爱夫人,一往无前。”克洛德竟然在对我撒娇!
他的声音温柔哀婉热情,缠着我的嘴唇和脸蛋,就像一条缓缓流动的岩浆:“小冤家,快点把我带进地狱里吧~我只想爱你。”
“我……我要起(洗)衣胡(服)。”我被他亲咬得口齿不清,刚想说话他的嘴唇就追过来。
我通烟囱把他的教袍弄脏了,刚刚又挨了一盆冷水。
“好。”克洛德像个通好的大烟囱,呼呼冒气,煤炭正红。
“我们俩去河边,你陪我坐坐。”克洛德把我的湿衣服换下来,用他送给我的斗篷给我裹出一条简易红裙子。
广场上渐渐人来人往,把雪踩实,足迹把花海中的二人混抹成一片。
繁华渐寂,克洛德望着眼前的姑娘淘洗他的教袍,有着白色掐痕,沁满女人甜香气的他的教袍,克洛德入迷的看着眼前人,他想着以后就只穿这件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