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缠绵,克洛德也感到心累,我们俩还得该干嘛干嘛,大事摆在前。
克洛德秘密把两块印刷木刻板藏在我的画板后面,外面罩了一个灰突突的破补丁罩子,本来是克洛德用来罩自己的实验器材的,这次一并借给我,克洛德把它绑到我的后背上打掩护,我的龟壳又沉重了一些。他又把金沙漏交给我,以便于让我记录每张印刷品成品的时间,我还跟克洛德找到了隔壁修整圣母院工人的刀斧凿锥,我凭借过人的美貌与才华(鸽子:刚刚某人还撒泼打滚跪求柴娜小姐借工具),借来了一整套插在腰带间,我此时还穿着克洛德的黑教袍,活像一个成精的“王八”教会管道维修工。
我真的领悟到了我的人生真是眼睛一闭一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嗷!上辈子来的很仓促,屎的也很仓促,这辈子,昨天我还是个“清纯少女”,今天成了“美艳少妇”,原因是克洛德,啊,我成长了,人家可是小公举(不是,你是沙雕),我精神多了,克洛德反而困得不行了。
我强迫克洛德在前面“淡定”地带路,我左右闪躲着教廷卫兵,目标是走尔文经常溜走的后门偷跑出去,可我的大龟壳总是不小心乒乒乓乓地撞击到金属摆件或大理石雕像底座,每当前面路过的卫兵比着高低眉回头查看异响,卫兵小队长一步一步地朝我的位置走过来,我急中生智,捞起身旁的克洛德一把退了出去。
克洛德被我猛地一搡,“rou”地一声飞了出去,他失态地嚷着上帝的名号,往前踉跄着小跑几步,差不点一头扎死在卫兵怀里,卫兵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他回头无语地眯着眼睛对我扬头,他的嘴唇扯得长长的,看得出来他相当无语了。
我美不滋儿地晃晃脑袋,一时得意忘形太嚣张不小心跑了出去,又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并且我还在不甘示弱地回瞪,扒着墙,比划着两根走路的手指,示意克洛德赶紧把这些活祖宗弄走,我好脱身。
我不禁暗自沾沾自喜,我真是太有才了——这招叫“金蝉脱壳”!欸嘿嘿嘿!我张着大嘴靠着墙,一边抠手一边不停夸自己聪明。
“……额。”小队长对克洛德行骑士礼:“副主教大人,请问您怎么了。”
克洛德故意气我,不说话,这家伙真倔!
这是要逼我使绝招的节奏啊!
克洛德下一秒就后悔了,因为我捏着鼻子演起了双簧,你想让我下不来台,那是不可能滴,小克克,跟我比坏,你还太嫩啦!
我喜笑颜开的躲在墙后面,捏住鼻子,摇头晃脑板着脸,学着“变态”的男声:“无碍,本大人只是突发恶疾而已~”
“我没事……您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克洛德给我躲藏的方向一个大白眼。
“大人,您真的没事吗?您的声音怪怪的。”小队长皱紧眉头,副主教大人在搞什么鬼。
我把机敏的小眼睛瞪起来,在后面直拍墙,拿出来点官威:“嗯本大人正处在变声期不行吗?!”
“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您都35岁了,还在变声?”一个小兵凑过来,脸上的小黑痦子飞舞着。
“我没有……我……”克洛德要被我气死了,他的脸铁青。
“本大人从小发育不良。”我又捏着鼻子胡找理由。
“……!!!”
克洛德要捶死我!夫人说他这个丈夫发育不良,他哪发育不良啦!我还不能满足你吗!哪发育不良!
莎乐美吹着口哨背墙转过去装没事人,我想说,不是这么回事。
克洛德的脸通红,准确来说是又黑又青又红,他的头脑和内心很复杂,最致命一击的是这些大小伙子们一脸“我懂你”的样子互相对视,对克洛德说了一句:“听我说,副主教大人,我们对此很遗憾,怪不得您没有女人。”
我趁机滋溜一下跑了出去,克洛德还气愤的给我配乐,我忘了一楼这个位置有一台巨型管风琴,我每跑一步,克洛德就按一个音阶给我的小碎步配音,他按到xi的时候,我赶在下一个高音do前面跑了出去。
“快保护大人!刚才好像跑过去一个大黑王八。”我连滚带爬溜到后门口的一瞬间,卫兵们大喊起来。
“等一下,大哥,你是认真的吗?您有事儿吗?”我回过头,笑出声:“我只是想体验风驰电掣的感觉。”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闷头往前跑,好像撞到了一个肉山上我摸,大肚子,比山还宽阔,再往上摸,两个巨大的胸。
这是什么神奇生物?我笨拙的缓缓擡头,在克洛德和诸位卫兵震惊的目光的洗礼下,和尔文恐惧的牙齿打颤声中,一张硕大的脸映入眼帘。
不过首先,我得确定这是张人脸。
我比个正方形,最后又比个大圆算半径,这张脸在我眼前有一个平方米辣么大,肉山隐约看得出是个女人,我天真的呆在这座肉山面前,我只有一小坨。
女人的脸涂的白得吓人,她的脸成一个大窝瓜型,脸很大,五官却长得很小,她的肥厚嘴唇上还涂着浓厚的血红色胭脂,像一头早产的大象。
“克里斯汀夫人!”克洛德失声大吼,不顾一切地把我扯到他身边,像拎一只小鸡崽。
“克里斯汀!上帝,圣母,大天使啊!不!不要啊!救命!”教廷卫队长尔文竟然吓得崩溃地大哭起来。
“那个……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女人说话直喘,像一头母牛一样口吐白沫的哼哼,她的体型导致她呼吸严重不顺畅。
“我叫莎乐美·戈耳工。”我赶紧回话,生怕她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告别人世了。
比竟这女人身体条件在那摆着呢,我很善解人意的,就这么天真的看着她,歪头,我有点困惑。
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面对一个看不出外形的人,没什么可怕的,不知道这些大老爷们怕些什么,我这属于无知者无畏了,在我眼里,这只是一个胖到需要吸氧的可怜女人。
反而是克洛德一脸凝重,强壮的尔文还在哭,像一头被蜜蜂蛰到嘴的大棕熊,旁边的侍卫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跑了。
在克洛德和尔文眼中的场景是这样的:“小小的美人儿在克里斯汀夫人面前呆站着,好比一头小鹿仔和一只大河马,她随时都可能被一口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