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和克里斯蒂娜从浴缸里爬出来,披着浴袍在火炉边越想越气,他们的裙子都被水泡坏了,这种面料不能沾水后全是褶皱,旁边的胖女仆用放满煤炭的铁熨斗反复熨烫,可还是不够垂顺,她的裙子也报废了,首饰也丢了不老少。
克里斯蒂娜决定“复仇”,她想了个羞辱吉普赛姑娘们的绝妙好办法:“百合,明天让菲比斯邀请那群吉普赛贱人来你家,我们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不然莎乐美那臭女人永远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敢让我不痛快,我就让她们所有人都遭殃!”
“没必要吧,克里斯蒂娜,她们那么讨厌,您干嘛还要故意接触她们,要我说吉普赛人确实救了我们,可我们出这事不也是她们害的吗,总之谁也不要理谁就好了,我才不要和那群人搅在一起,冬天已经够让我忧郁的了,没有美丽的喷泉,我都不能出去野餐。”百合花小姐撅嘴看向窗外,功德月桂夫人正指挥家丁打捞马车。
功德月桂夫人快要吓死了,两个自己家的孩子差不点被淹死,问她们怎么回事,她们还不说什么,只说马惊了。
“谁故意接触她了……”克里斯蒂娜心不在焉的在嘴唇上涂淡红色的蜂蜜花汁,照照镜子:“你就不想再见那个像阿瑞斯一样‘妈都嫌’的糙汉子吗?”
“我不能邀请男人来我家。”百合花往头发上抹茉莉油,杵着脸害羞的瞪着克里斯蒂娜:“你说什么呢……”
“看吧,菲比斯这次玩砸了,我觉得你并不很爱他。”克里斯蒂娜摸摸下巴的痣。
“克里斯蒂娜,你胡说,我深爱我表哥。”百合花不以为然。
“那你为什么不唾骂那个乞丐是‘臭流氓’了?你把他看作男人了,而不是一个无所谓的吉普赛流民,比起菲比斯,你好像更喜欢他。”克里斯蒂娜翻个白眼。
“你在侮辱我,克里斯蒂娜。”百合花小姐的心砰砰跳。
“不,是你在侮辱你自己。”克里斯蒂娜不理她,转过身扣上梳妆盒:“别想瞒我,你对他很感兴趣。”
“那你干嘛对莎乐美那家伙手下留情,她打我一巴掌,你不应该把她撕碎吗?你又是在乎谁手下留情了?”百合花用银梳子梳头发:“换作平时你都能把她打得她母亲都不认识她。”(莎乐美乱入:我母亲现在确实不认识我啊,没毛病。)
“我……我没力气,我打不过她行了吧!她们人那么多。”克里斯蒂娜不耐烦的皱眉。
“你就没怂过,那群乞丐不怕死的话就试试,随便一个罪名都能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百合花晃晃梳子,她的脸有些太白了,可太晚了,她不想涂胭脂。
“我让我母亲先杀了那个乞丐王行吗?”克里斯蒂娜有些气百合花。
“不!”百合捂着嘴巴,话锋一转:“好在你的约翰已经回心转意了,他对你多狂热。”
“对啊,好事……我也爱他,都是为了他,是的,我都是给约翰和副主教面子。”克里斯蒂娜坐在椅子上拿过刺绣。
“那明天还要我邀请吉普赛女人来这吗?”百合花接过绣花针。
“找她们来解决问题。”克里斯蒂娜不擡眼皮。
“爱斯梅拉达是该来跟我说个明白……那个莎乐美有必要来吗?她和我们还有什么问题?”百合花不明白。
“她的存在就是个问题,恼人的存在。”克里斯蒂娜把针戳进布里。
“你是因为她在烦恼?”百合花并不奇怪,贵族的情人男女都有,她早就见怪不怪:“这很常见,你嫁给约翰先生后,可以找她做你的女情人,你可以像你母亲那样,做个女王,漂亮的都是你的。”
“你在侮辱我,百合花。”克里斯蒂娜不认为自己喜欢女人,至少她也不认为自己会喜欢莎乐美那种吉普赛贱人。
“是因为她的地位太低吗?”百合花抽了一针。
“我最讨厌的就是她,就算我有情人也是皇族贵妇,而不是她这种下贱的,卑鄙的吉普赛女巫!”克里斯蒂娜摇摇扇子。
“行了,我信你对她没兴趣。”百合花微微一笑。
“当然,喜欢她的人品味都太差,副主教大人的学识过人、身份高贵,他的一切都说得过去,选情人的品味却很低级,莎乐美那家伙本身就很低级。”克里斯蒂娜有点不甘心,那女人已经嫁人了,还嫁给了副主教大人,自己说不定还得叫她大嫂,想想就窝火:“不过正常,巫师不就应该怪怪的吗?”
“那你呢,你干嘛老关注莎乐美,你回来嘴边就没停过讽刺她,反复提起她。”百合花想要问清楚。
“我从没觉得一个人如此美丽又这么惹人讨厌,看起来非常可爱却又那么该死,就像御厨鹅肝酱掺了沙子,美味的甜点上撒了一把盐,鸡蛋壳碎进了蛋液碗里,我真的很不安。”克里斯蒂娜愤恨的起身,看样子她确实很不安。
“那只能说你的品味也很低级,克里斯蒂娜,你也别装了,你喜欢上她了。”百合花叹了口气,悠悠的说。
“我只爱约翰。”克里斯蒂娜要气疯了,她对自己很生气。
“我知道你爱约翰,可你喜欢莎乐美。”百合花摇摇头。
我还在圣母院的地上盘腿坐着“野餐”,我毫不在意老主教,当然他早就吃完晚饭睡觉去了,老年人需要充足的休息,克洛德非常敬重他,我也懒得找他吵架。而且,他才不会给我补发结婚券呢!他就是诚心看不上我的!唉!我郁闷极了!你能拿一个位高权重的老头怎么办呢……
“克洛德,你快回去吧,你好香啊,你浑身都是松木味。”我撅着嘴郁闷,克洛德紧挨在我旁边盯着我,生怕我再乱动。
克洛德挑挑眉:“亲爱的,下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叼着果木肉排,我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它……”
“它很香,你更香。”我狼吞虎咽:“我吃完这些就走,今天是完美的婚假,我觉得好极了。”
“只有你这小家伙会觉得这样的新婚好吧……晚上别去河滩广场了,那么黑,你的身体还不好,我不放心。”克洛德揉揉我的头发。
“没事,克洛德,你放心工作吧,我会早点回家的,我今晚不跳舞,只演魔术,再说,人家只是脑子有点不好,身体杠杠的。”我的左手好累。
“明天见,小莎,我会赢的,你放心。”克洛德抱着双臂,浅笑着看我吃完最后一块蛋糕。
“我完全信任你。”我撩闲,往他脸上蹭蹭手。
“我要向你郑重的说晚安,克洛德先生。”我放下黄油布丁,在克洛德震惊的目光中,举起手边的陶罐子,喝了一大口,好呛人,辣的我直流眼泪,我还是努力把哽在嗓子眼的食物咽了下去,眨眨泪眼,把辣出来的眼泪憋回去:“那个,我挺秀气的其实。”
我也不信自己秀气,嘻嘻,我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郑重的站起来,掏出腰带包里的一小瓶胭脂,涂在嘴唇上,印在他雪白的手帕上,包着他的结婚券,塞进他腰畔的荷包里。
“小莎,刚才那个伏特加酒……度数很高的……”克洛德担忧的看着我晃晃悠悠,扶着我的腰。
“竟然不是茶,没事,我这不啥事都没……”我踮着脚抓住他的头,捧着他的脸,眼神有些迷离:“克洛德,ua~我好像亲歪了,你为什么有四个脸,快帮帮我!我亲不到你啦!”
“在这儿。”克洛德把脸贴在我的嘴唇上,我满意的傻笑几声。
“你快走吧,我现在嗨爆了,副主教大人,再见!”我垂着手,刷的弯腰,鞠了个180度的躬,我其实是在坐位体前屈:“我要系鞋带……我的鞋带呢,我的球鞋没鞋带我怎么跑八百米……爸!妈!”
我又梦回中考前夕的体育考试了,啥也别说了,假酒害人。
“我嗨翻了,我免费啦!克洛德~小derder~你感觉怎么样~”我爬到克洛德腰上,搂着他的脖子:“爸爸妈妈……”
“你在叫谁?”克洛德揉揉我的头发。
“克洛德,我没爸,我没妈……我是个孤儿……孤儿!”我这辈子没爹没妈,好委屈,我抓着克洛德的衣领无能狂怒。
“唉,你有,爸爸最疼你了。”克洛德轻声哄我,像抱婴儿似的抱着我转圈圈,拍后背。
“不对!不对prprprpr……我没爹呀!你在占我便宜!嘿嘿!嗝~”我又炸p了,哭得稀里糊涂,在他怀里大放情怀:“克洛德,你以后就是我铁打的老公,呜呜……你咋这么够意思捏?你比我爹对我好多了,他抛下我们全家走了,你比他好多了!你能不能抛弃我?不能!你做不到!呜呜呜……你人真好……”
克洛德哄着怀里的姑娘,抱着她往卧房去,哄她睡觉,我却一下跳下来,扭着屁股往楼上疯跑,还小幅度的甩着单手,像一只折翼的小鸡崽,克洛德觉得自己积了几辈子的德,娶了这样一个脑子不好的美人。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快过来,小莎!你跑得太快了!”克洛德在后面无奈的追我。
“我免费啦!freedo!你抓不住我啦,克洛德!万岁!ho!”我像忍者似的背着手,跑得越来越快,一头撞开了克洛德的卧房门。
“呼……”克洛德拽住我的手,对我头上蒜苗一样的蝴蝶结纱布来了个不灭之握,长吁一口气:“上帝!”
“克洛德~”我拽住克洛德的教袍领子跑进去,亲他的脖子。
“小莎,你别扒我衣服。”克洛德把我按到床上,我“扒衣老爷”附体。
“你是不是嫌我丑!呜呜……”我竟然气哭了,因为克洛德不让我脱他的衣服。
“怎么会!”克洛德伏在我身上,擦我脸上的眼泪。
我把他的手拽过来,一本正经的放在我的上衣里:“那你把手拿过来,感受到我炽热的内心了吗!”
“咳!”副主教大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又开始耍酒疯:“克洛德,你是不是有病!”
“啊?”我一惊一乍的,他都懵了。
“呜……我都这样了,你都没反应……”我嚎得好悲伤。
克洛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手臂杵着脸,看着我痛哭流涕,憋笑着擦擦我的眼泪:“那我该有什么反应呢?亲爱的夫人?”
“你不该夸夸我吗?我的身材好不好!”我嗲嗲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