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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鼻子日记引申出的作业过敏症(1 / 2)

这是克洛德的一方小天地,连主教大人都从未进入这个小密室过,这是他刻苦钻研一些学问和“秘术”的地方,也是他最能放松的地方。

他的生活正如我预想的清苦,破旧的大书桌上除了书本和实验器具以外什么也没有安静的小屋子里只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靠在他的怀中,仿佛连他平静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我这算进入他的生活了吗……”我的思绪也哀愁起来:“可,我要同他保持一个圣母院的距离。”仿佛从此刻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珍贵了,现在才发觉,什么也换不来时间,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我想着,不由得柔柔的叹了声气,摆弄着他桌旁落满灰尘的镀金沙漏,他总是在这里发疯似的研究,颠倒黑白,忘却时间。

不知怎的,他偏爱用屋角的漏水处为实验计时,那地方一年四季漏水,一滴一滴的滴落。

“喜欢那个吗?上面雕的是耶稣负十字像,我已经好久不用它计时了,曾经我很喜欢它,我一度认为它华丽的外表彰显了时间的宝贵!可后来……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在不停的提醒我,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就把它送给你吧!”克洛德偶然发现那水滴记录的时间比沙漏准的多,连沙漏也会牵出他的遐想:“而且,它像你一样,像你一样易逝,它的形状还……还特别像……”

“像什么?”我不知道他又产生了什么浮想,这么难以启齿,好奇的抿唇看向他躲避的眼睛。

“……”克洛德犹豫了半天,憋红了脸,和他那天在月光下对我解释爱情谷旅馆作用的羞赧样子一样,一脸有辱斯文的神情,酝酿半天,依旧很难开口:“就像……你柔软纤细的腰,它好像你丰.满妖娆的身形,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对着了沙漏上的灰吹了一口气,双手比了比它的弧线:“我的丈夫大人,你这样说,我都无法直视它了。”

“这不能怪我,小莎,你的身影在我的窗前来来往往,穿梭在空无一物的广场,你就在我面前挥之不去,我看什么都能联想到你!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就是那天,命运让我再次遇到了你!我抑制不住的惊喜,颤抖着打开了这扇窗,就再也合不上了!”克洛德仰面抱着我,让我躺在他的怀中,粗眉微拧,我喜欢他幽静的雾霾蓝眼睛看向我,专注极了,他对着我都小脸蹭蹭,偷吻,声音哀怨而低沉,他沉重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边压抑着,隐忍的又恨又爱的感情喷薄欲出,那段时间的痛苦简直要杀了他似的:“小莎,我怨恨过你,诅咒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如果看不到你,我又会发疯似的想你,我只能每天晚上恶狠狠的盯着你在广场变些无伤大雅的巫术,除了让你更讨厌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却还要每天强装无事发生,我的亲亲冤家。”

“死鬼!我早就在人堆里看到你了,表情最凶的那个就是你,还让菲比斯来抓我坐牢呢,还想同卡西莫多强抢我走,害了他,还害了姐姐……我的大人,就不怕我不理你啦?其实,人家那时真的超想同你聊天的……”我把头篷帽子抽过来盖住了自己滚烫羞红的脸。

“让你害怕了吗?我的宝贝孩子,真的很抱歉……我不会追求女人,我从没那么做过,事实上,我这三十多年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什么人……求求你别怕我,好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讨你欢心,我一直想引起你的注意!我以为把你强抢过来也许你就会爱上我,我知道,这太出格了!”克洛德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唇边深深的吻着。

这个笨蛋!我忍不住坐起身,抱住了他的头,动情的吻着他的嘴唇。

他紧紧搂住我,沉重而急促的呼吸着:“我只是,我不知道怎样留住你,我怕你又选择流浪,消失在我的生命里,留下我一个人,如果这是你给我的一场梦,我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醒来。”

克洛德轻啄我微肿的嘴唇,我扶着他的胸膛:“亲爱的丈夫,可你还是娶了一个吉普赛女人,你怎么会对我产生有这么大的决心?你不怕吗?你就不怕我是个挖男人心脏吃的巫婆?你不怕因为我遭人笑话,笑话你给恶魔当奴仆?”

“因为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克洛德坚定的喊道,抱住我,激动的亲吻脖颈脸颊的每一处,恨不得与我融为一体:“我甚至想过带你私奔,就这样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顾啦!你这个冤家,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我认了!只要你爱我,我愿意把心挖给你吃,把我的肺腑剖给你看,只要能让你看到我对你的感情,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伏在他的胸膛:“我的大人,就你会说,用最温柔的表情说最骇人的情话……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爱你?”

克洛德意乱情迷的问我:“你为什么爱我呢,我的小丫头?”

“没有理由。”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夫人,你就没点情话对我说了吗?”克洛德显得很哀怨。

“傻瓜,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情话了啊,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这么久,我对你表白的情思还少吗……你还尽说些挖心挖肺的情话惹我动情。非得让我这个女儿说点虎狼之词才行!人家可说不出口。”我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谁让你这么讨厌,让我看见你,就想心疼你,就想爱你一辈子,要怪就怪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什么都恰好是我爱的,不许怪我,惹上我你就认栽吧,上帝让我没来由的喜欢你,天知道,你该去问问他,我可以让温妮莎咬你,或者让我哥哥的绞刑架再治治你。”

“我死了,还怎么陪你玩呢?也许我该问问魔鬼……把你也拖到地狱里,让你受受我相思的苦,尝尝我的厉害,让我看看我最近的那些‘淫|词|艳|曲’白没白读?”克洛德“而且,亲爱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跑步的样子就像你的蛇温妮莎那样,圆|润的屁股扭来扭去的?我是在你撞倒我逃跑的时候发现这一点的。我应该派重兵帮你找到妈妈,你每天都在与我的思想翻云覆雨,可我坚决不能碰你,你是我贞洁的神女,我答应过你,我该信守诺言。”克洛德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可你总是拨云撩雨的看着我,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我感到你的□□在我身边厮磨,挑战我的修为,我越来越难以坚持了,你让我怎么不怪你,你真是我的小冤家……让本大人蠢蠢欲动……”

“我哪有?!你这讨厌鬼!烂人!假正经!那你试试看~”唉,真让人不好意思,让你取笑我!我羞涩的出汗了,和他胡闹,不知道应该怎么打他好。

“这孩子……你别掰我手指头,我就要试试。”克洛德哭笑不得。

“吼~你敢!”我打!

“上帝啊,我的手指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妻子弄脱臼了。”克洛德轻轻揪住我的两只耳朵:“我要学习主教大人的夫人,揪揪我心爱夫人的猪耳朵。”

“来啊,臭克洛德,互相伤害啊。”我本来无所畏惧,响亮的拍拍胸脯,后来捂住了耳朵在克洛德怀里抱头鼠窜:“好吧,我服你了还不行吗~耳朵是真挺疼。”

“说说怎么个服法?”克洛德正经中透着一丝得意。

“不勾引你了……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行了吧?”我捂着耳朵,随口嘟囔。

“你说什么呢?!小冤家!”克洛德一脸怕了我的样子:“夫人,你真是个小坏丫头,你就忍心不见你的丈夫?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恐惧了!唉……本大人总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我不见窗外那一方玉枝琼雪,也不在意如素日的他那般阴恻恻的天空,倒是看他的日记看得入迷,我觉得他果真字如其人,些许泛黄的纸面上,字体纤长清瘦,前几页规规整整的,忧郁又清雅,纸张上,墨蓝色的墨水散着淡淡的香气,他喜欢在墨水瓶子里掺着些沉香屑,那些掌灯牧师们在正厅巍峨的圣母抱子像下点燃的香薰灯坠落的香灰,在清晨祈祷过后,他会用指头沾起一点,瘦削的脸庞藏在在黑乎乎的斗篷里,把香屑揉到墨水瓶里,他相信神伴随着他的学问,使他向科学与文化的殿堂更进一步,他的字都是美而香的,曾经,所有的文字们都是他的姊妹,充实他的灵魂,是他表达的工具,最真诚的伙伴。

可现在,只要写下一个吉普赛姑娘的名字,就能令他激动欢欣,虽然那是堪比毒妇的名字,蛇妖同样的姓氏。

我不得不感叹,中古世纪的人们艺术造诣真的很高,克洛德是怎么把字写的如此规整,甚至比印刷的还齐,每一页都用红绿颜料画着精美的插图,把教堂内的弥撒场景生动的写生下来。

令我无语的是,后来的插图几乎全是我,撅着屁股把头伸到佳丽肚子繁复的花边子……

如果克洛德生在现代,一定是给女朋友抓拍丑照,求生欲为零的倔强男子……他为什么给妻子画像还故意画得这么丑!而且抓我的丑镜头还抓得这么准!不能说是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我指着那些我丑爆状态的插图无奈的回过头。

“小莎,你这种美人,能丑到哪去呢?”克洛德憋笑着揪着眉头。

我滑稽的擡擡眉,他看我笑着,紧跟着说了一句:“又有新的素材了。”我能说我想打死他吗……

在扉页夹着一支干枯的紫色鼠尾草,在墙上只有我孤独的身影。(Cuexcitarenoi,ndeeparieteproiectuetsofigurasoa.)”

“克洛德,你喜欢鼠尾草?”我闻闻那株枯萎的花,那就是克洛德身上的苦香味道。

克洛德拿起那朵花,在我额头上轻轻扫扫:“我喜欢鼠尾草,因为它代表着我的智慧,它的花语是对家庭的爱。小莎,我的圣母玛利亚,我爱你。我的妻子,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你呢?你喜欢什么花儿,我要你喜欢的陪在它身边。”

“圣约翰草。”我拍拍他的手。

“它确实很像你……Hypericuperforatu……”克洛德抱着我,扬扬头,微微颔首:“小莎,这花含有红色的液汁,是圣约翰殉道时流出的血液。你还是怀着对圣徒的迷恋,你依旧是个希律毒妇吗,小冤家。”

“我喜欢吃掉鼠尾草,就算喜欢圣约翰草,我也照吃不误!我喜欢吃花……”我从他的手中抽走了鼠尾草,哼哼,报复你!

“怪不得你的嘴唇又香又软。”克洛德贴近我的脸颊。

“那你可得小心点,小心和圣徒一个下场。”我拿起鼠尾草,舔舔嘴唇:“我饿了……”把那株鼠尾草放在唇边一口吞了进去。

“下次我找来更多的鼠尾草给你吃,然后你给我吃……”克洛德眯着眼睛,看我吃花。

我吃掉最后一片叶子,揉揉自己圆圆的脸蛋:“想的美!你想变成一块滚落地狱的石头吗?”

“我本身就是一块顽石,无谓何处。”他把着我的手,摸着我无名指上的婚戒:“本大人认准了你……”

我无奈的撅嘴,耸耸肩,轻柔的撚起一页,向后翻一翻,纸张窸窸窣窣的响动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倒显得如雷般明显,这日记的主人又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心乱如麻,一手的漂亮字也浮躁了起来,刻在纸上的笔迹好像要把羽毛笔尖折断似的,力道能把厚厚的羊皮纸戳穿。

克洛德有些紧张,没心思看风景,又不想在我面前失了分寸。

书桌对面积满灰的壁炉明明烧的不旺,柴火之上火苗的势头跟此刻沉甸甸的雪花比起来要弱得多。可他偏偏好像热得不得了似的,悄悄伸手推开了昏暗的小窗——爱干净的他好像总是唯独没擦擦这扇窗户的时间。

他捧着我的笔记本,摸摸封面上的爱心,理了理我身上的斗篷,抱着我,偷偷观察起了我来:他眼中的姑娘正咬着头篷帽子上的带子,绞绞头发,痴痴的盯着本子,不时地伸出放在唇边那柔软的手指,用带着浅淡粉红血色的饱满指甲,划划本子上一行行清秀的字,留下一丝浅浅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