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应该进去吗?克洛德,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合你们的规矩。”我仰头盯着圣母院门梁上的一排歪着头的鸽子若有所思,吃掉了最后一口糖苹果。
“你当然可以进去,小莎,这是你的家,我们的家。”克洛德低头看着我的眼睛,斩钉截铁的回答,幽深的眼眸总是能给我莫大的力量。
“可是……我不想让其他的神甫们因为我而对你有不好的看法。”我低头像个小孩子那样绞着手指,咬着嘴唇小声说道。
克洛德捧住我的脸,抿着嘴唇,郑重的捏了捏我的鼻子:“我说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相信我,有你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亲爱的小家伙,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你该像在法庭上那么嚣张……叫我老公!”
“我……我刚刚就是嚣张那么一点点,你看,一点点而已……”我眯着眼睛,举起手,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的一点点隔着一个银河系。
“呵,小莎,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开始不再用敬语说话的,我们真的很早就很亲密了。”克洛德轻笑一声,小声问。
“我也不记得了,自然而然就……”我拍拍脸颊。
“我爱你很久了,我们能这样相爱,我是没想到的。”克洛德温柔的眨眨眼睛:“能过上像世间正常的情侣们一样的爱情生活,是你给我的恩典,你比任何人都好。”我的心不知是紧张还是感动也跟着狂跳起来,就像他无数次的悸动那样。
“克洛德,你讨厌!总是这么夸我,我会飘飘然的,人家可是个脚踏实地的淑女,嘻嘻。”我捂着微红的脸,忸怩的原地扭了一圈,拍打着他的胸口,他就一直对我笑着,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脖子和胸脯都红了。
“呦!舞娘莎乐美!你姐姐呢!”一行甩着毛呢披风的教廷卫兵小伙子走了过来,对克洛德行礼,饶有兴趣的看着面色羞红的我,不知道美丽的吉普赛姑娘对着严肃的副主教害羞个什么劲儿,这漂亮姑娘喜欢“神的诱惑”吗?那我们也算“神”啊!
“看什么看!快走!”我红着脸,瞪着眼睛对着那群想入非非的大小伙子:“先生们!有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淑女的吗,太失礼了!对吧!副主教先生!”
“完全认同,淑女莎乐美小姐,他们太失礼了,您说的不能再对了。”克洛德揣着双手,憋笑看着我金色的小脑袋,风随意抚乱了姑娘柔软的金棕长发,蓬松的金色大波浪卷乱乱的,像只炸毛的小黄猫。
“哼,我以后要注意场合,克洛德先生,注意场合。”我气哼哼的嘟囔着,左手掐着小腰,右手随意的抓抓脸颊旁的卷发。
“您不是淑女,您是迷人的妖女。”教廷卫队长打量着我,诚实的说。
卫兵们一致认为这棕皮金发的姑娘很野,美丽的身形举止像草原上的小野豹子,前.凸.后.翘的丰腴身材又像一条柔软的金色蟒蛇,金琥珀一样的眼睛很奇特,总是喜欢咬的嘴唇,嘴唇性|感极了,是个有点孩子气的大美人,外表完全和面色苍白的淑女不搭边,还要硬说自己是淑女,关键副主教大人也同意她是个淑女就离谱。
“看什么看,不服吗……我是副主教先生认证的淑女。我可以是淑女,也可以是任何样子,不过我坚持做我自己,妖女又怎样,随你们怎么看。”我刚刚还说自己不嚣张的,一生气,我又感觉我行了,抱着双臂,满不在乎的甩甩头发,忘了在我面前的是吉普赛人最害怕的教廷卫兵。
“副主教大人……”为首的卫队长指了指看着我恢复张狂样子,柔和浅笑着的克洛德:“恕卑职多嘴,您的脖子怎么全是淤青。”
“哼!那个……这是昨晚我不小心撞的。”克洛德红了脸,看看紧张的我,慌乱的正了正教袍领子,躲避那年轻人探究的目光。
“尊敬的师父,恕我直言,不像撞的。”卫队长的马术是克洛德教的,所以他也叫克洛德为师父。
克洛德摸摸脖子,沉着脸强装镇定,摸了摸脖领:“摔倒后被蛇咬的。”
“哦~被蛇咬的~这么多!太严重了,师父,您该去皇家阿拉伯商人那取些蛇毒解药,他们很会治疗蛇毒,我马上为您叫马车。”教廷卫队长挑着眉。
“感谢您的关心,我不用,也许没有毒,还对身体有益。”克洛德略显慌张。
“您的神色是比以前红润得多……如果是被蛇咬的,无毒,还对身体好,咬您的那条蛇一定是条金色的蟒蛇。”
“是的……”克洛德心不在焉的看着我的小脸,又回过神奇怪的问他:“为什么是金色的?您怎么知道咬我的蛇什么颜色”
“尊敬的老师,因为那条蛇一定就像莎乐美小姐一样哈哈哈!她还会到处咬自己呢!”卫队长指了指我的脖颈,肩膀和胸脯,上面全是昨夜克洛德的吻痕,我低头看看,吃惊的收回了掐着腰的手,出门的时候没注意。
“我!”我捂着脸,蹲下去抱着脖子,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快回去巡逻!凯尔特先生!您有什么毛病!”克洛德顿时明白了,瞪着眼睛,脸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气的指着卫队长,气愤的甩了一下教袍袖子。
“是!别生气,师父。看样子您会越来越健康!结婚请我喝点美酒吧!”教廷卫队长带着一脸暧昧的卫兵们接着跑步去了。
“我们已经结婚了!今天就是找主教大人作证的!”克洛德红着脸对着士兵们大喊,举起我的手,展示着婚戒,还傲娇的扬扬头。
“上帝保佑!祝福您,尊敬的师父,我们的酒记得补上!您滴酒不沾,可总得让我们喝点啊!”卫队长乐呵呵的跑着回头挥挥手。
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一个异教徒吉普赛姑娘跟着一位严肃的天主教神甫亲密的大摇大摆进教堂,这也太奇葩了,好有压力啊,我也许是真的不要命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克洛德难堪。
为了与克洛德站在一起看起来不那么违和,我把衣襟好好的正了正。
我一直认为自己真爱克洛德,就应该学会深入的理解他的信仰和精神世界,我想了解他。因为爱,所以对于他对我的爱,我真心而严肃的对待,在这个场合,我应该尊重他的职业。
我在药铺胡安老爹那刻印刷版的时候了解到,进教堂穿着一定要得体,不能太暴露,这是基本的礼貌。
其实我的衣服就是有点薄,我觉得并不算暴露,除了露肩露腿露腰……嗯……好吧,我承认在中世纪我的穿着真的很暴露,我窘迫的把裙子向上提了一提,企图遮住裸露的腰肢,然而大腿又露了出来,我无奈的那裙子拽了回去,肩膀又露了出来,我只能抱住肩膀,这衣服真的很省布料。
很久之前有我的白头纱,它像印度的纱丽那么大,可以把我整个身子包住,还挺暖和。可我的头纱被克洛德抓走了,他也一直没机会还给我,我这样“妖艳”的打扮进教堂就很不得体,不得不承认我实在是没有别的衣服穿,真的非常冷,平时我和姐姐把身上的纱舞裙洗了,就只能披个棉被在屋子里做饭。
走到圣母院大厅门前的克洛德听到身边姑娘的臂钏叮叮当当的响着,侧脸发现了正在努力调整衣服使它看起来更庄重的我,他灰蓝色的眼睛反射出我局促的拽着衣服的身影,宠溺的对我微微笑了笑,将自己的黑斗篷脱了下来,把我裹了进去,严严实实的系好带子,随手理了理我随风飘扬、不停变换发型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