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拿起药,尽可能的小心将药慢慢敷上,这药药性猛了些,不过对于恢复伤处有着奇效,小时候翻看家中医书,无意间看到的这副药,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用到。
看他平静的面容上额角泌出薄汗,白萋轻轻吹着伤处,微凉的风吹在皮肤上,灼痛的伤口也清凉几分,痛意好像也缓和了不少。
“这个药会有些疼,寒尘哥哥受苦了。”她轻轻为他拭去额角的细汗,声音里满是心疼,顾寒尘缓和几分。
“无碍。”
白萋小心的用干净棉布包扎好,若是恢复得快明日伤口就能愈合了,白萋转身收拾东西,顾寒尘靠在床上看着她背影。
“你娘亲为何会精通医术?”
白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继而笑言道:“她从小就爱这些旁门左道,我大概也随她,从小也喜欢,尤其对医术颇有精通,只是我在家中不受宠,所以家里人也不关注,自然也不知道。”
白萋尽可能将话说的圆满简单,免得引起顾寒尘的怀疑,顾寒尘没有继续追问,白萋方才放下心。
“寒尘哥哥,晚上不宜过食,喝点乳鸽汤就好,睡前烫烫脚对您的伤腿有好处,活通筋脉。”
白萋说完,便要离开,顾寒尘喊住了她。
“本王还未休息,你就要走?”
白萋踩了两下脚,娇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北燃站在门口,看她出来了,与他相视一眼。
“寒尘哥哥已经覆好药了,劳烦北燃大人照顾。”
“照顾王爷是属下分内之事。”北燃依然绷着一张脸,不茍言笑。
白萋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天色已晚,她还有别的事没干呢。
匆匆跑回房中将东西放下,立刻跑去了厨房,今日新买的鲶鱼在水里翻腾,白萋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只。
尚好时机,转瞬即逝,怎能耽搁?
二更更鼓刚落,一个侍卫站在门口,隔着门对房内的顾寒尘道:“王爷,楚小姐出了小院。”
“去作何?”顾寒尘问道。
“说是今日少买了一味药,要去药房取药,还说要去厨房知会一声明日的早膳。”
听起来,并无异常,顾寒尘颔首回应,侍卫退下。
“王爷对此人不放心?那为何还要将她招入房中,万一她是刺客……”北燃并不甚明白顾寒尘的用意,即使服侍在他身边近二十年,北燃还是猜不出顾寒尘的真正心意。
顾寒尘擡手打断了他的话,阖目养神靠在床上,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木香,能让紧绷的神经缓和,闭上眼,眼前还有她巧笑倩兮的画面。
“北燃,万事小心皆可,莫要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