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摆满了桌子,每道菜都很完整,顾寒尘还没用膳,白萋将药放在靠近暖炉的地方,走到了顾寒尘的身边。
“寒尘哥哥,身子不舒服吗?怎么没有用膳?”
“在等你。”顾寒尘说完拿起了筷子,白萋抿着笑坐在他对面,出去跑了一上午,她早就饿了。
“寒尘哥哥,这些你都能吃,多吃些,吃饱了才能吃药。”
顾寒尘虽出身武将,但无论相貌还是举止都像个文士。墨色的发用玉冠束起,斜飞的硬朗剑眉下微垂的眼眸被长长的羽睫遮挡,棱角分明的唇,细嚼慢咽。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端坐在轮椅上,清冷孤傲带着几分凌人气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矜贵之气。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看我作甚?”一直认真用膳的顾寒尘忽然开口,楚白萋这才注意到,自己半天一口都没吃。
她捧起碗,往嘴里扒了两口白米,目光不自觉又看向他。
真的太好看了,就这样看着就是一副极为优美的图画,让人移不开眼。
“觉得不可思议,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白萋低着头,用筷子搅和着碗里的饭,小声回答。
顾寒尘轻笑一声,好像在笑她的幼稚,白萋夹起一口菜放在了碗里。
“不必多想,好生吃饭,有本王在,便不会有人欺负你。”
白萋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她快速的夹起了不少菜放到了自己碗中,用力的扒了两口,“嗯!”嘴角还站着米粒,傻气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慢些吃,别噎着了。”顾寒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旁边的北燃看着二人,目光深邃。
用力膳,白萋跑到暖炉边摸着药碗,药已经不烫了,只有几分温热,白萋将药递了过去。
“寒尘哥哥吃药。”
顾寒尘眉头都没动一下,一碗药一饮而尽。白萋拿着糖球送到了他面前,顾寒尘摆了摆手。
“寒尘哥哥,糖球可甜了,吃一个,去去苦。”
北燃插进话来,“王爷可是驰骋疆场,威震四方的赫赫战神,又不是三岁小孩,吃药还要糖球哄着。”
“多大年岁都会怕疼怕苦的,不就是个糖球和战神有什么关系?”白萋看着北燃,怕疼怕苦人之常情,为何还要强加要求。
白萋说着拿起了一个放到了自己口中,悻悻拿起旁边的药瓶,“寒尘哥哥,我先回房中准备晚上给你上的药,伤处是要好好休养的,若是下午没什么事,便小憩片刻。”
白萋说完,离开正房,北燃看着白萋的背影,又看了看顾寒尘,他跟了顾寒尘这么多年还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北燃,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王爷与天同寿,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没有尚好的金疮药为王爷疗伤,而且您离开京中已经半月有余了,再不回京……”
“本王知晓,不过,”顾寒尘说着从书中拿出一封密函,递给了北燃,“本王暂且不能走,顾清泽还没死心,不过是亡国之奴,阶下之囚,还敢和本王叫嚣,若不是有那群愚忠蠢物搭救怕早就死在狱中,几次三番挑衅,还以为自己是平阳之虎吗?”
北燃看过密函,拿出随身火折,将密函点燃,天下看似平静,实则风起云涌。
”王爷当真信她?”
顾寒尘默默转过身,看着残碎的宣纸落在火盆中,随着飘起的一缕烟冉冉升腾继而消失,顾寒尘看向窗外。
信?或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