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的两个黑影很快便从巡按府的东墙翻出,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在距国师府邸两条街的地方,素贞停在了一处僻静的房顶,掏出国师府的地图,开始同绍仁讲述今晚行动的计划。
“国师府邸的地图是我今天下午离开巡按府后从严焘那里拿到的,我已经通知了谭戚手里的十个人,今夜全部化装成一剑飘红的样子,分别从这里、这里、这里以及这里……先后闯入国师府,吸引国师府内的兵力,扰乱国师府的守卫。”
“好。”绍仁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等局势完全乱起来,再直取这里,拖住国师本人,若是他把那枚印带在身上,便可以趁机取回来。”
“嗯,咱们和国师交手以后,秦杨和小丘会伺机分别潜入国师的书房和卧室,若是那枚印不在国师身上,我们就要尽全力拖住国师,给他们制造时间。”素贞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房间的位置,擡眸看向绍仁,“只是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无妨。”绍仁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见过我的身手,咱们两个一起,国师不是对手。”
“好,跟紧我。”素贞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自己面上的黑巾系好,飞掠到国师府近前的一处屋顶上蛰伏,等待更鼓敲起三声。
国师绝不会想到她们今夜能够调动起如此大的力量,其实有了玉隐宫和玉蟾宫的助力,她们二人的犯险,成功的几率并不小,素贞担心的,只是会就此给国师留下线索,提供了摸到她和绍仁真实身份的可能。
鼓声三下,国师府邸内火把的光亮四起,喊声大作,一时间乱作一团。
“走。”素贞拍了拍身边的绍仁,循着预先设计好的路线顺利的来到了国师面前。
里外几层的欲仙帮徒手持利器的等候在中央的厅堂里,国师正悠闲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用小指上尖利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鼻子。
素贞和绍仁对视了一瞬,分别从东西两侧欲仙帮徒身后的房顶上贴近,就着风势从北边的上风口将之人昏迷的药粉散入空气当中。
很快便有欲仙帮徒无声的倒地,引起了其余人极大的恐慌,素贞和绍仁依然游走在房顶,不停的施放着无色无味的药粉。
国师一拍手中太师椅的扶手,借力翻身上了屋顶,落到素贞和绍仁之间,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我还以为驸马爷一定不屑于使下药这样卑劣的手段,看来我高看你了,你不但下药,而且还有这么多身手一流的帮手。”
“对付卑鄙的人,便不能用君子的手段。欲仙,今夜这一仗你输定了,不如尽快归还太子的私印,我保证撤回所有的人,秋毫无犯。”
“呸!杀了我一些手下又能如何,只要明天早朝一到,你们便都是乱臣贼子!”国师仍不愿承认今夜的失败,原以为国师府布下的重重兵力,冯绍民必成瓮中之鼈,可谁料他怎么会凭空多出如此多武功高强的帮手。自己布在她身边的暗棋都是吃素的吗?
绍仁低头看了眼屋下一排排对着他们的弓箭手,率先抽出了手中的长剑,“看来我们之间是没什么好谈的啦,动手吧。”
绍仁的剑法时快时慢,并不直取性命,只游移在国师要害之外,将国师那黑白相间的道袍割出了几道口子。
素贞唇边抿了丝笑,也抽出手中长剑攻了上去,对上国师手中的拂尘,将国师的招式和身法逼得慢了下来。
素贞同绍仁配合的默契有度,国师在二人的攻击下很快便显得捉襟见肘,衣服上已不知被绍仁划出了多少个破洞,越打越是气急败坏。
绍仁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着对国师的“挑逗”,一剑从国师的侧身刺入,穿破了国师道袍的前襟,手中长剑一抖,稍一用力就将前襟的衣物大片削下,同时带飞了那枚原本被国师收在怀中的太子私印。
素贞连忙脚下用力,飞身出去追回了那枚决定着无数人命运的印章。
这边国师却因愤怒和羞愧而爆发,以手中拂尘震断了绍仁手中的长剑,在绍仁左肩上拍下了一掌,幸而素贞回救的及时,凝聚内力回击,将国师打出了两步远,搀起绍仁向外围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