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货的傻气让她像是愚蠢的波特一样鲁莽的同他对视着。最终,他一脚踢开了拉住他袍子的手,拿出魔杖。
“等一下,斯内普,你疯了么!主人……”
“闭嘴,卡罗。主人会允许我这样做的,你这个蠢货,难道没有听到主人的命令嘛?他说他要每天折磨他一遍,而不是让他像这样痛快的死掉!”薇罗妮卡第一次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脸上除了讽刺以及面无表情以外的第三种表情,那邪恶的笑容,让她差一点儿忘记了在冥想盆里看到的那一幕。
卢修斯又把她关到了那件又黑又冷的地窖里。跳动的烛火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让着悲凉的气氛里更增添了一抹阴冷。薇罗妮卡看到他面带嘲笑的锁上了铁栅栏的门,冷笑一声离开了,于是这里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薇罗妮卡摸索到那本日记本抱在了怀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根本不可能靠着这本日记找到波特。因为那些蠢货拿走了哈利用来和她通讯的那一本,而自己的日记本正躺在窗台的夹层里,伏地魔根本不会想到,也不在乎她到底能不能凭借着它找到波特,很显然,他只是需要一个结果,那就是找到哈利。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本日记其实是属于哈利的,仅仅是因为贝克在上面闻到了她的香水味,所以那些蠢货就认定这本日记是属于她的。
薇罗妮卡脱下一直披在身上的斗篷,抱在怀里,把脸埋了进去,使劲儿的呼吸着属于德拉科的味道,就好像他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像二年级的时候,他们一起躲进了霍格沃茨的密道里,尽管蛇怪路过的声音让她像现在一样的恐惧,但是,那个时候德拉科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薇,薇罗妮卡?”正在她觉得伤感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微弱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薇罗妮卡坐直身体,竖起耳朵,那个声音再一次的传了过来:“安德森?是你嘛?”
“卢娜?”薇罗妮卡一下子站了起来,摸索到铁栅栏的方向,缺什么也看不到,声音似乎是从旁边传来的。
“对,是我,妮奇,太好了,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薇罗妮卡楞了一下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来回答她。
“妮奇,妮奇,你还好么?”
薇罗妮卡赶忙回过神:“哦,卢娜,我想并不是那么好。只有你自己在这里吗?”
“不,当然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安迪,奥利凡德先生,和一只小精灵,他叫什么来着?拉环?是的,拉环!”卢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欢快,似乎真的因为见到她而感到高兴,不过这也说明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被抓来几天了?卢娜,为什么我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
“我很好,妮奇,安迪和拉环也很好,只是,我想奥利凡德先生的情况并不好。”
原来卢娜是在开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被食死徒抓来的,伏地魔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牢房,他们几个也只是暂时被关在这里,或许还有更多的人被他抓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中并没有因为卢娜等人的出现有过多的好转。薇罗妮卡每天都会被带到楼上的大厅里,看着他们折磨卡尔。他痛苦的样子像是一把尖刀似地一点点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只要一闭上眼睛,甚至是被关在那片漆黑中,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就会出现,一点点的折磨着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伏地魔似乎并不总是出现在这里,这三天的时间里分别由不同的食死徒折磨着卡尔,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把他关在哪里。薇罗妮卡觉得自己的意志已经被消磨到了悬崖的边缘,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真正的崩溃,像是隆巴顿夫妇那样住进圣芒戈去。她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到死亡,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去反抗,没有了魔杖的人根本连一个麻瓜都不如。地窖里的潮湿和阴冷让她很快的就发烧了,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听到卢娜他们在耳边苍蝇似地嗡嗡的说着什么,吵得她根本睡不好觉。熟悉的烛火再一次的照到她的脸上,薇罗妮卡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她知道,今天的表演又要开始了。
德拉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盯着床头的那张照片,脚边的家养小精灵哆哆嗦嗦的向他汇报着楼下大厅里发生的一切。这是薇罗妮卡被抓来的第十七天,他每天都坐在这里,听着楼下的声音,像是一个大理石雕像似的。为什么你不救救她,你那么喜欢她,难道要看着她死在这里么?每一个黑夜里,每一次他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他都会一遍遍的问自己,为什么胆小的像是一只弱鸡似地,为什么他不能像是波特那样莽撞的救出自己喜欢的姑娘?
他的眼睛移向了摆在床头的另一张照片,是卢修斯和纳西莎,他的爸爸和妈妈。照片中的卢修斯正在给坐在梳妆镜前的纳西莎戴项链。左边是他的爱情,右边是他的亲情,如果他选择不顾一切的带着妮奇逃跑,就等于亲手把最爱他的父母推下山崖,伏地魔不会放过他们的。那么他又能忍心看着他的爱人死在他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么?曾经的他多么希望她能到家里住上一阵子,就像是他去过妮奇在德国的家。他想像一个王子带着他的公主一样领着薇罗妮卡走过马尔福庄园的每个角落,告诉她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可是,似乎不久的将来他就会自己一个人独自游荡在冰冷的地下室里,去感受妮奇曾经存在的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德拉科并不害怕,因为能够打开他房门的,除了纳西莎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听我说,德拉科,他们抓到了波特!”
☆、chapter254
纳西莎哆哆嗦嗦的拉住了德拉科的肩膀,顺手捡起胡乱搭在椅子上的斗篷,下意识的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围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她紧张的险些扣错斗篷上的纽扣。如果他们真的抓住了波特,那么今晚就是决定马尔福家族命运的时候了。倘若伏地魔杀死了波特,杀死了他最大的威胁,那么他会不会开始动手清理身边的食死徒,马尔福会不会成为他第一个出手的目标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君王希望身边的臣民无论是从能力还是财富上超过他。并且他想要统治这里就需要大量的金钱,显然,拥有大量财富的马尔福家族就会成为那只待宰的肥羊。
假如,伏地魔今晚没能杀了波特,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抓错了人,那么,或许他们还可以拖上一阵子……纳西莎有些发愣,直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
“妈妈!”纳西莎擡起头,看到自己儿子消瘦的脸颊,眼窝深陷,眼底下的青黑色让她的心里感到一阵疼痛。这些日子,只有她一个人明白她的小龙有多么的痛苦。她擡起手,扒了扒他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亲爱的,我们没有时间了,你爸爸还有芬里尔·格雷伯克都在楼下,他们……”
纳西莎忽然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德拉科,不同于以往每次被召唤去楼下时的恐惧,德拉科眼睛里的平静让纳西莎有些难以置信。
“怎,怎么了?亲爱的。”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女人,纳西莎忽然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难得像是今天这样的失态。
紧接着,她就被拉近了一个怀抱里,转瞬又被松开了。
“对不起,妈妈!”她听见儿子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德拉科!”纳西莎有些失控的尖叫起来,可是,德拉科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他第一次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挺着笔直的腰背快速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楼下的大厅里,格兰芬多三人组像是集市上待宰的母鸡似的被绑在一起,哈利不知道赫敏对他的脸做了什么,那里像是快要爆炸了似的肿胀着,如果不是天花板上那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出如此耀眼的光,哈利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这个时候通往二楼的楼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赫敏看到几乎瘦成一根竹竿的德拉科·马尔福沉着脸从楼梯上匆匆的走了下来,纳西莎·马尔福则一脸惊恐的跟在他的身后。赫敏发现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里,德拉科脸上的线条就变得更加的僵硬起来,他的身上不在散发着像是在学校里时的那种痞痞的幼稚的气息。白色的衬衫只是简简单单的系了两颗扣子,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苍白的皮肤下隐隐看到红色的毛细血管。他的眼睛像是一把刀片似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过他们,露出了一丝轻蔑。这个时候,赫敏忽然发现他已经不再是斯莱特林的那个总是和他们作对的小混球了,他长大了,不仅仅是身高和年龄的增长,那是一种气质,德拉科·马尔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一边散漫的扣着衬衫上的扣子,一边接过纳西莎手中的深蓝色的毛衣和斗篷套在身上。赫敏认出那件已经起球的毛衣是六年级时,薇罗妮卡送给他的。这个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悬着的心略微沉下去了一些。
贝拉特里克斯,德拉科的姨妈有些不耐烦的走上前去,她一把抓住哈利超前拖了过去,扔在德拉科的脚边,格雷伯克则则死死地按住了正在挣扎的罗恩和赫敏。
“德拉科,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同学哈利·波特!”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个时候,哈利反而不愿意让德拉科看到他的脸了。这并不是说他害怕被马尔福认出来,只是,他现在的这幅样子一定愚蠢极了,他宁愿堂堂正正的被马尔福指证出来,也不愿意让自己以这幅样子暴漏在德拉科的视线中。
“哦,梅林啊!这是谁!”德拉科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迅速的扭过了脑袋,十分嫌恶的皱着眉,似乎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波特,哈利·波特!”斯盖博十分不满意德拉科的态度,他冲着马尔福大声的吼叫着,哈利看到纳西莎和卢修斯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纳西莎甚至掏出了魔杖:“你怎么敢,对着德拉科那样说话!”
“妈妈!用不着对这些蠢货说那么多的话。这个人是波特?你们看看他那副样子,简直像是一头母猪,如果不是我好心帮助他们……”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你们大可以现在把主人召唤来,看看他会不会相信这个就是波特,会不会给你们应有的……奖励!”他的脸上带着有些残忍的笑容,慢悠悠的坐回到椅子上,不在看任何人,而是摆弄着他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赫敏,被格雷伯克按在地板上,费力的仰起头看着大厅里的情况,她一直注意着马尔福的每一个举动。再看到他漫不经心的转动着那枚戒指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的希望,难道说,德拉科他……
和芬里尔·格雷伯克一伙的那些狼人们似乎脑子都不太灵光,经过德拉科的一番说辞,他们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了,相互望着对方面面相觑。
“芬里尔。我们还是不要轻易的召唤主人,万一这个……”
“你这个胆小鬼,克雷斯!要我说,芬里尔,我们在波特的帐篷里抓住了他们,即使他不是波特那么他也一定知道波特的去向。我们把他交给黑魔王,也算是立了功!”
“可是,黑魔王说过,如果不是真的抓住了哈利,他让我们不要轻易的召唤他!你这个蠢货,难道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嘛?”
很显然,食死徒内部并不团结,他们像是分别支持两只不同的魁地奇球迷那样争吵起来。就在哈利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走廊的另一边响起。
“为什么不让我来认一认他们呢?要知道,我曾经作为‘塞德里克·迪戈里’还有我们的‘马尔福少爷’都和波特打过交道呢!”
塞德里克·迪戈里?马尔福少爷?这是谁,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哈利想要扭过头看一看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这个时候他的小手指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德拉科·马尔福踩住了他的手。他愤怒的擡起头,却发现他一脸寒意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并没有看他一眼。
“贝克?”
“是的,莱斯特兰奇夫人。我想或许我可以认出他们!”
“你?你不是在前厅观看表演么?”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和轻蔑,她似乎并不愿意和这位贝克说话。
“说起表演!”哈利感到自己的下巴一下子被人擡了起来,一张陌生的却有一丝熟悉的脸颊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贝克,他努力的回想着这个名字,却一点儿有用的线索也找不到。他泥土一样颜色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指甲似乎都扣进了他的下巴,哈利的心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似的跳个不停。这个时候,那个人忽然狠狠的甩开他的头,走到德拉科·马尔福的面前,继续说着他未说完的话。
“真是乏味极了,每一天都是重复的惩罚。倒是安德森小姐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美人儿垂泪就是这样想让你恨不得把她压在身底下好好怜惜一番,你说是吧,德拉科?”
薇罗妮卡!哈利差点儿扑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如果不是马尔福依旧踩着他的手,他一定会做些什么的,这群人真的抓住了薇罗妮卡,那么金妮呢?金妮她是不是还是安全的!哈利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马尔福的脚忽然使劲儿的踩住了他的手,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德拉科的愤怒。
然而,那个贝克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站在那里挑衅的望着德拉科:“真是可惜,妮奇这个倔强的姑娘,怎么就不肯说出哈利藏身的地方呢?这样她和她的叔叔也能少吃点儿苦头。主人答应过只要她说出哈利的位置,就把她赐给我。说真的,德拉科,那样美丽的姑娘,修长的腿,纤细的腰,高耸的胸脯还有那双白嫩的小手,哦,梅林啊,这简直就是给予男人的恩赐,我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她的滋味呢!”
周围的那群狼人似乎已经想到了那幅肮脏的画面,脸上带着猥琐的表情哄笑起来,格雷伯克甚至舔着口水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