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哈哈的大笑起来,薇罗妮卡依稀记得,在那段时光里,邓布利多很少出现在餐厅里,就连哈利都找不到他。而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脸上疲惫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好的,德拉科。如你所愿,我一定不会亲自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这个时候忽然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拽住她的肩膀,一下子把她从这段记忆中拽了出去。
☆、chapter248
薇罗妮卡似乎还没有从上一段回忆中回过神儿来,她使劲儿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用余光扫了一眼摆在墙角的自鸣钟,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德拉科的那一举一动给她带来了怎样的安慰。那是她许久都不曾体会过的甜蜜了。她掏出第二个瓶子,然后把里面水银一样的液体倒进了冥想盆里,然后把脑袋钻了进去。
邓布利多依旧穿着上一个记忆中的那套睡衣坐在那里,薇罗妮卡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那个老式的自鸣钟,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了。很显然,这段记忆是接着上一段记忆的,只是,薇罗妮卡名不知道这中间是否有一些邓布利多并不想被她看到的事情,她充分有理由怀疑这一点,否则,他为什么不紧紧给她一段记忆就好了呢。德拉科的那杯还没有喝过的热茶依旧摆在那里冒着热气,很显然德拉科并没有离开多久。而邓布利多却丝毫没有半分的睡意。
就在薇罗妮卡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校长室的大门就轰隆的一身打开了,现任的校长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像是一只愤怒的黑熊一样闯了进来。他不等邓布利多开口就匆匆的走到邓布利多的对面,双手啪的一下子拍在了邓布利多身前的桌案上。他猫着腰俯下身子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就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拽着他的领子把身前的这个老头从座位上拽起来一样。
有那么几秒钟,气氛僵硬的就好像是中了石化咒似地。薇罗妮卡看到斯内普教授紧紧地闭着眼睛,手指依旧用力的紧紧地抠着他手掌下把扶着的桌子,他努力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睁开眼睛望着坐在对面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他的愤怒的邓布利多,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为什么要找德拉科?你明知道这会让他送掉自己的小命。”
“哦,西弗勒斯,冷静下来,冷静。尽管他的爸爸曾经三番两次的想要害死波特,但是,你了解我的对么?我并不会那样做,我会适当的保护我们每一个学生。”
“保护?”斯内普像是听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我以为你想保护的只有波特一个人!”本来已经坐下的斯内普再一次的像是一个弹簧似地弹了起来。
“冷静些,西弗勒斯,如果你再这样大呼小叫下去的话,我简直要怀疑分院帽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我们首先必须要澄清的一点是,并不是我主动找那个孩子过来的。我以为我们的底线已经在那天全部达成共识了,不是吗?所以,事实上,是小马尔福先生主动找到的我。我相信,就像你说的那样,任何一个孩子在接到这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后都不可能不感到害怕和无助,而在这个时候,选择寻求帮助是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邓布利多站起身,绕到斯内普教授的身边,亲自把倒满热茶的茶杯递给他,薇罗妮卡以为他会愤怒将杯子扔出去摔个粉碎,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斯内普教授接下了它,并且抿了一小口。邓布利多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斯内普教授妥协了。他脸上那种气急败坏的神色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颓败的苍白。
“西弗勒斯。事实上,我这么晚找你,确实和小马尔福先生的事情有些相关。”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茶杯,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两只手十指交放在眼前。
“我希望,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后由你代替那个孩子完成这个使命。”
这一次斯内普教授终于摔碎了手中的陶瓷茶杯。薇罗妮卡很少见到他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或许是愤怒,又或是恐惧让他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不,西弗勒斯,我们都知道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只不过你不愿意接受罢了。事实上,没有人能够从死神的手里逃脱,不是嘛?更何况,我想没有人比你还要清楚我的伤势了。所以,我和德拉科已经约好了,他会想办法在这个月内完成这件事情。”
“不,我不同意,阿不思·邓布利多,我不会这样做的。德拉科哪个混球,他简直,他疯了,你们都疯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嘛?邓布利多?除了你,没有人……啊哈,不要告诉我波特那个蠢货可以做到!”
“西弗勒斯,我不希望我们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讨论哈利到底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优秀上,事实上,有些事情不是我选择了他,是伏地魔选择了他,换句话说即使我活着,这件事也必须由他去完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嘛?至于,小马尔福先生,和相信你一样,我十分相信他的能力和忠诚,正如你当初答应我的那样。西弗勒斯,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曾经在你眼中看到的东西,那就是坚贞不渝的爱情。”
薇罗妮卡看到斯内普教授颓然的摊到在椅子里,就像是一只离开水快要憋死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头发凌乱的贴在他的头上,就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中,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哀伤与痛楚。
“你在威胁我,你在用我当时犯下的错误威胁我,邓布利多!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不,西弗勒斯,我的孩子。这不是威胁,我知道你一直坚定的跟随着我的原因,你想为她报仇,你答应过守护她留下的一切。而我要你做的,只不过仅仅是其中的一小步罢了。成功的甜蜜与美妙是每个人都想要得到的,然而,我们必须有所牺牲。所以,你答应了,对么?在必要的时候,带替德拉科,杀了我,为了莉莉……”邓布利多的话还没有说完,薇罗妮卡也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种被狠狠拉住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她。只不过,这一次肩膀上传来的拉拽的感觉要比上一次更加真实。
她的脸从冥想盆中露了出来,紧接着,让她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正站在那里,一脸愤怒的望着她,很显然,刚刚肩膀上传来的痛感正来自眼前的这位先生。
“薇罗妮卡·安德森!”
很显然,他气坏了,因为薇罗妮卡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愤怒的直呼自己的全名,要知道,她曾经以为安德森小姐或者蠢货就已经够让他显得怒不可遏了。
“哦,校长先生,我想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他好像听见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似地,皮笑肉不笑的冷笑起来。
“解释什么?是偷偷的联系着波特,还是你那拙劣的复方汤剂,还是那本该死的日记本?”
啪嗒一声,薇罗妮卡手中的水晶瓶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觉得时间好像忽然静止了似地,除了愣愣的望着他,薇罗妮卡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或许在她没有看完邓布利多的记忆之前,也许她会觉得害怕,但是,在确定了斯内普教授,他对邓布利多的忠心,和他卧底的身份,薇罗妮卡忽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既然,校长先生,您都知道了,那么……”
“那么什么,你这个蠢货!难道你忘记我曾经告诉你,要你离开这里滚回德国去嘛?现在,现在怎么办!安德森,你要为你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
薇罗妮卡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这样的生气,他看起来非常的狂躁,他使劲儿的钳住她肩膀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难道他不应该为此而感到欣慰么,尽管她知道他有多么厌恶哈利,但是,邓布利多在临死前交给她的那两瓶记忆显然并不是临时起意,他无非就是想说明德拉科和斯内普的清白。但是,事情似乎却并不是那样的简单,有什么事情和邓布利多留给她的记忆发生了偏差。
这个时候,斯内普教授这样怪异的举动终于让薇罗妮卡后之后觉得害怕起来。她的目露惊恐的望着斯内普教授苍白的脸。她听见他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荒漠。
“是的,离开,离开这里!现在!”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校长室的壁炉里又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薇罗妮卡认出其中两个人正是前一阵子呆在学校里冒充教授的杂种卡罗兄妹。
“啊哈。斯内普,看来你已经抓住了这只狡猾的小老鼠。”阿莱克托显得十分的兴奋,她的目光不住的在薇罗妮卡身上打转。
这个时候,薇罗妮卡才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但是,事实上,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在仔细的分析了,她迅速的从袖子中抽出魔杖,大声喊道:“火焰熊熊!”紧接着,阿莱克托的身上就着起了火,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薇罗妮卡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斯内普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昏昏倒地!”
该死的,到底是谁禁止在校园里使用幻影移形,薇罗妮卡在失去直觉以前,脑海里一直在诅咒着这个该死的规定。
作者有话要说:完蛋啦~要露馅儿了呢……
☆、chapter249
当薇罗妮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皮有点儿重,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集中到脑袋上去了,头疼的厉害。她伸出手,想要揉一揉似乎快要爆炸的太阳xue,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动不了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直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意识似乎才慢慢地像是涨潮的北海一样涌进了她的脑袋。
“主人,那个小杂种醒了!”
阿莱克托·卡罗?主人?主人又是谁?为什么她现在眼皮沉重,像是中了石化咒似的擡不起胳膊?就在她仍旧有些迷糊的时候,似乎是一盆冷水当头泼了下来,薇罗妮卡激烈地咳嗽起来,这些该死的水呛进了她的鼻子里让她无法呼吸。伴随着咳嗽的震动,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就像是被巨怪碾压过似的。
“清水如泉!”薇罗妮卡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或许是她现在湿哒哒的样子太过可笑,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就在这个时候,薇罗妮卡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高空退了下去似的忽然急速的下坠,直到她摔倒地板上,好半天才爬起来以后,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后背倚在墙上,擡起像是由水泥浇筑成的僵硬而又沉重的胳膊,把湿哒哒的头发胡乱的拨到耳后,薇罗妮卡这才看清她的周围已经站满了人。她不敢去认真打量每一个人,只能快速的扫了一眼站在最内侧的几张熟悉的脸,毫不意外的见到了卢修斯·马尔福。他站在那里似乎是望着她,又似乎只是看着墙,看不出什么表情,在其他食死徒大叫着要给她个钻心剜骨的时候,他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一个称职的石柱。
薇罗妮卡不敢把视线在卢修斯的身上停顿太久,只要她确定德拉科不在这里,她觉得自己似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这是一种很怪的情绪,这个时候,她非常不希望德拉科站在这里,尽管在此之前,只有梅林和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德拉科。而现在,就好像他不在这里才是她最大的安慰。
显然,一些有些脸面的男性食死徒都站在这个圈子的内里。她看到了斯内普,马尔福,阿米库斯·卡罗,以及一些其他她叫不上名字的人。他们一改原来的那副见不得人的打扮,尽管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长袍,却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个个看上去体面极了。邓布利多的死亡和伏地魔的得势显然让他们的生活比以前好上了太多。
薇罗妮卡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最终停在了她正前方的一张华丽的沉香木的雕花椅子上。高高的椅背象征着坐在上面的人的权威。她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尽管他没有露出他的真容,但是,那种压迫的感觉却已经向她袭来。而在他脚边的椅子旁盘踞着一条足有她两只胳膊那么粗的蟒蛇,正吐着信子不怀好意的望着她。薇罗妮卡的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袍,防止自己颤抖的更厉害。
阿莱克托·卡罗就像是一只发了疯似的山猫一样疯狂的叫喊着,她几次想冲到前面来都被他的哥哥给挡住了,薇罗妮卡看到她的头发长短不一的散在她的肩膀上,脸上涂抹着颜色怪异,散发着诡异味道的魔药,似乎她在她身上放的那把火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伤害。薇罗妮卡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张椅子,不去搭理一直嚷着要好好折磨她的阿莱克托·卡罗,似乎没有伏地魔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对她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一直盘踞在地上的大蛇忽然动了起来,薇罗妮卡下意识的就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袍子里,当然,她的魔杖并不在那里。如果他们已经愚蠢到忘记拿走自己的魔杖,那么邓布利多的牺牲就显得有些不值得了。
这个时候,那把椅子轻轻地转了起来,随着它的慢慢移动,薇罗妮卡第一次看到了伏地魔真正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吓得忘记了叫喊,她从来也不知道世界上居然会有人长成那副样子,或许,那已经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样貌了。
他的脸就像是一团准备被用来做匹萨的面团一样,五官模糊不清的挂在上面,一双空洞的眼睛里是血一样红的瞳孔猫似的眯成一条缝隙,鼻子那里仅仅是两个简简单单的窟窿,他的嘴巴更是可怕的和几乎和那条蛇一样的宽大。他浑身苍白,皮肤就像是风干了似的贴在他的骨头上,而她手中把玩的正是自己的魔杖。
“安德森,薇罗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