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虽然低着头,但只听父亲的语气就能知道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有多温柔,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廉老爷子眼里也含着笑意,他和陈发管家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出了深深的无奈,“行了,别在我这儿秀恩爱了,其实今天就算我不和你说这些事,相信以后沈蓉儿也会劝阻你的,她这个孩子最是正直善良,你可不能做出与她原则相悖的事情。”
“我知道。”廉时宴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和沈年一起扶着廉老爷子躺下休息后,就轻声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走廊里,沈年轻轻动了动被廉时宴牵住的小手,仰头眨巴着大眼睛问道:“爸爸,如果没有年年,当初您还会这么坚定地选择和妈妈在一起吗?”
廉时宴伸手轻轻弹了下他的脑袋,毫不留情地道:“如果没有你,我和你妈妈会在一起得更早。”
沈年好笑地捂住被弹疼了的额头,笑眯眯道:“年年想起来了,当时爸爸因为妈妈已经有了小孩子还不理妈妈来着。”
“你怎么知道的?”廉时宴故意板起脸要教训他。
沈年才不会站在原地等着他来收拾自己,连忙松开他的手,嬉笑着跑到电梯门前道:“年年还知道您当时要是再晚一点回来找妈妈,妈妈说不定就和相亲的叔叔在一起了!”
“沈蓉儿相亲过?”廉时宴的脸色骤然黑成了锅底,拳头在身侧捏得咯吱作响。
沈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得意忘形,竟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年年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等廉时宴追问就一溜烟儿地跑了个没影,救命,上次妈妈相亲他可是偷偷跑过去跟着看的,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商盛叔叔,所以在妈妈眼中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一会儿万一那个醋精老爸真的拿这件事去质问妈妈,那他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越想心里越慌,沈年战战兢兢地顿住脚步,双手扒住墙壁,稍稍探出了半个脑袋来看还没离开的廉时宴,“爸爸,你可千万不要说是年年告诉你的哦,不然年年以后就不给你当小间谍了!”
廉时宴勾唇冷笑一声,心里还惦记着刚才沈蓉儿相亲的事,挥了挥手让儿子先自己离开,他径直朝着沈蓉儿的房间走去。
卧室里,沈蓉儿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的水晶吊灯,心脏止不住地砰砰直跳。
廉时宴进来时就见到她这副躺尸的姿势,脱下外套坐在床边,眼神好似淬了毒一般盯着她,“你想把自己的眼睛看瞎吗?”
沈蓉儿僵硬着脖子缓慢转动眼珠,视线却已经因为长时间盯着太过刺眼的灯光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你回来了啊,爷爷身体好些了吗?”
“不严重。”廉时宴微微移开眼睛看向床头柜上的止疼药,拧眉道:“很疼吗?我让医生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