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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纤纤一路拉着林诗音至门口,不想却被李园的管家拦了去路。
李管家老泪众横地看着林诗音,颤着声儿道,“老奴知道,近日少爷的所作所为伤透表小姐的心,可小姐当真要舍李园而去吗?”
林诗音眼皮一颤,苦笑着道,“李管家既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就该明白,不是诗音舍了李园,而是李园容不下我了。”
李管家义愤道,“胡说,在老奴心中,表小姐是李园唯一的女主人,岂有容不下一说?”
这话说的,苏纤纤差点儿气得想啐他一口。
“老人家,话若只是说的好听那是没用的,我就没见过当主子的要给客人端茶送水的,这算哪门子女主人?”
“老人家身为管家,掌李园上下所有的事儿,想来园中发生的一切都被你看在眼里。”
“既然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无所作为,任凭诗音受尽委屈,想来心里到底还是偏向自家少爷的。”
李管家被说得无地自容,垂着头道,“老奴惭愧,劝不住鬼迷心窍的少爷,只能委屈表小姐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苏纤纤问,“你既然明白诗音在受委屈,现在还拦着做什么?难道打算让她继续委屈下去?”
李管家忙道,“不不不,老奴只是不舍,表小姐这一走,怕是再也不愿回李园了。”
苏纤纤给他气笑了。
“一句不舍可不是能拦下诗音的由头。”
“老人家当知道,诗音能坦然住在李园是因为与你家少爷有婚约在身,可如今你家少爷什么德行你自己清楚。”
“两家婚约即已形同虚设,诗音便没有再在李园住的理由,更何况瓜田李下,一云英未嫁的姑娘可不好跟个外男同处一室,还要伺候其汤药,这事若不慎传扬出去,你教诗音日后如何做人?”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李管家已无话可说,他让开身子,俯首道,“表小姐走吧,是李家对不起你。”
林诗音神色清冷道,“李管家保重,是诗音福薄,当不得李园的女主人。”
说罢,她和苏纤纤头也不回地离开李园。
李管家就站在门口,目送自小看着长大的表小姐离去,摇头叹息道,“老爷夫人,老奴无能,怕是不能看到少爷和表小姐为李园开枝散叶的那一天了。”
未免节外生枝,苏纤纤把林诗音带回家时,连行李都没空让人收拾,还是丫鬟小双匆匆给自家小姐收拾了几件衣服和行头,这才避免了林诗音一副净身出户的场面。
苏纤纤做主让林诗音住在离自己最近的院子,一切吃穿用度比照着自己来办,虽然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但要全部安排妥当也费去不少时间,不知不觉连夜都深了。
从小双那里听说林诗音近日都睡不好,苏纤纤自告奋勇,要守着人睡下才离开。
林诗音躺在床上看苏纤纤呵欠连天,忍不住掀开被子一角,邀苏纤纤抵足而眠,不想却被苏纤纤断然拒绝。
“我打小睡相不好你知道的,若跟你一道儿睡,你怕是一整晚都别睡了,所以你乖,快点儿睡,你睡了我也就回去睡了。”
林诗音似乎也想起什么,忍俊不禁道,“确实,你的睡相可比你的长相活泼多了。”
苏纤纤一边帮人掖被子一边道,“是啊是啊,不想再被我踢下床,你就乖乖自己睡,快闭眼睛。”
林诗音听话地闭上眼,嘴角挂着笑意,在苏纤纤一下又一下的拍抚中,呼吸逐渐放缓。
苏纤纤见人似乎真的睡下,便起身蹑手蹑脚地离开,只是她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拐弯去找花满楼。
见人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花公子,能不能陪我去青楼?”
花满楼,“……”
花满楼当即睡意消散,瞪着眼说,“不能!”
苏纤纤瘪嘴,“那我自己去。”说完还真的转身要走。
花满楼一个飞袖给人捆了回来,扶着额道,“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苏纤纤气鼓鼓道,“李寻欢人在青楼。”
花满楼一个叹气,道,“那等他回来不就好了。”
“呵呵,”苏纤纤皮笑肉不笑道,“那也要等得到他回来才行啊。”
花满楼问,“怎么说?”
苏纤纤说起这个就来气,“花公子你不知道,李寻欢他以前就不着家,现在更野,都敢流连青楼夜不归宿了。”
花满楼震惊,“…..什么?”
苏纤纤抱着胳膊气道,“我要是等他回来再上门讨说法,都不知道要等几个轮回,你若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
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