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捂着喉咙,缩在床脚,瑟瑟发抖。
引路的下人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跪地道:“谢许大人和张大人救小女一命!这不是什么夏娘,这是小女夏儿,真正的夏娘被送出府后,府中上下就唤小女为夏娘。”
“驸马爷他是大半夜才回来的,根本没有宠幸过小女!”
下人跪爬向女子,父女俩抱在一团哭泣。
“都跟你说了,配个人户便算了,你非要高攀,险些没了性命啊!这驸马爷根本不正常啊!”
“爹,我错了,我错了。”
一边是父女俩悔不当初,另一边,是王诜骑在枕头上,还在不停打骂。
张七巧看着眼前一幕,不知所措,她看向许遵,许遵向门外喊了一声:“钟大!钟大!带人进来!”
一队人马进屋,见着眼前一幕,俱是震惊不已。
“将这对父女带走。”许遵看着王诜还在发疯,眼眸一紧,“将驸马爷也一并带走。”
显然,许遵要带走王诜的计划,并没有那么顺利。
他们人刚走几步,不远处,突然亮起大片灯火,亮得有如白昼。
宝安公主穿戴齐整,从提着灯笼的一众下人中走出。
“许大人要带走我夫君,是否该同我说一声儿呢?”宝安公主声音温柔,却透着威严。
“公主。”许遵作揖,“冒昧到公主府上,打搅公主安睡,是臣的错。只是,臣奉命查案,查出驸马爷跟这起案子有关,正要带回去问话。若有得罪,那也是秉公做事,还望公主海涵。”
“既是秉公做事,那我也不会干涉你什么。只是,夫君他一心只喜欢喝些小酒,买买字画,许大人是知道的,何故能同凶案扯上关联呢?”宝安公主问道。
许遵指着王诜身上的衣裳,“驸马身上所穿的衣物,是臣从祭祀活动的场所发现,驸马也确认了该衣物确实归他所属。在这之前,所有的死者都与驸马相识,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驸马。何况,驸马此刻迹类疯迷,和往常大不一样...”
“夫君近日来时常梦魇,睡得不好,所以行为失常也是有的。许大人不必揪着这一点不放。”宝安公主打断他道。
“行为失常,也包括出现在祭祀现场吗?”许遵直接抓住重点。
“那是歹人栽赃陷害。夫君今夜一直在家中,我可以证明。许大人是否也质疑我?”宝安公主问道。
许遵拱手,“臣不敢。”
“天快亮了,许大人办案辛苦,不是还有犯人要审问么?许大人不如将夫君还给我,赶紧回去吧。”宝安公主道。
许遵丝毫不为所动,而他身后的人马,没听到命令前,也纹丝不动。
“许大人?”宝安公主扬眉。
“恕臣不能遵命。”许遵再次拱手。
“许大人这是一丝情面也不留了?”宝安公主问。
“公主,办案何谈情面?”许遵语气恭敬,态度上却丝毫不让一步。
公主身边的嬷嬷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公主拦住。
“许大人,你最好将此案查出个水落石出,不要叫歹人冤了我夫君。否则官家那儿,定要治你无能之罪。”
“是,臣定不负公主所托,让此案真相大白于人间。”许遵微微躬身,随后直接越过公主,带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