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宋淑儿的院子,桑云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头向后看去,发现路志高站在树下看着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桑芸也在看他,便对之笑了笑。他修眉朗目的样子,不断让桑云感到怀疑,他真的是引诱宋淑儿且杀害宋淑儿的凶手吗?
回到大理寺,黄明子第一时间对芸香的尸体进行复验,结果在大家的意料范围之内。
“她死前没有遭受过任何侵犯,除却颈部的致命伤痕外,身体各处都完好无损。”
“让芸栽准备好,待会儿传她与路志高对峙。”许遵吩咐下去,随即又想到一事,“关于路远之的画像,多印些,张贴到各城乡,抓紧与各州府取得联系,加急寻找路远之。”
“是。”衙差领命前去。
“路远之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桑云突然发问。
许遵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在公堂上踱来踱去,大脑似乎也在跟随他的脚步飞速运转。
他有一些问题,急于寻求解答,不过,当路志高被带到大理寺时,他内心的疑问,仍旧漂浮在空中,不得解惑。
“公子,宋夫人听到她的弟弟被传唤,一直要个说法。若不是宋大人明白事理,咱们还不能轻易地将人带到。”钟大附在许遵耳旁道。
许遵蹙眉,凝视着堂下的路志高,沉思许久,方才开口:“宋姑娘的生辰是哪一天?”
路志高微微错愕,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农历七月三十。”
“这个日子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吗?”许遵又问。
“特殊?”路志高摇摇头,“我不明白许大人的意思。”
许遵从他表情的细微变化中,确定这个日子,确实对他含义特殊。不过,许遵并未追着问,他料定路志高也不会说,还会打草惊蛇。
不一会儿,芸栽被带上堂。
许遵看向她道:“这里是大理寺公堂,堂上之人口风都很紧,你可以但说无妨。”
芸栽点点头,望着路志高,咬牙切齿道:“他,诱骗我们姑娘与他发生不伦恋情,姑娘若是私奔,只能是他,所以,姑娘的死一定和他相关。”
芸栽恨他,连一声「舅爷」都不屑称呼,这样的话说一次,仿佛就能脏一次旁人的耳朵。
厚重的业障弥散在空气中,四周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