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要走,那婶子突然又叫住了张敦礼,关切地问道:“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七巧知晓了吗?和她通过书信没有?”
张敦礼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一下抓紧了衣摆,目光闪躲,好像有点紧张。
随后,他敷衍地点点头,含糊应声:“知晓了,已经通过书信了。”片刻,又同那婶子说了句:“那我们便不叨扰婶子了,您忙。”
说完,他就和桑云离开了。
桑云却注意到他方才的小动作,奇怪地问了他一句:“你方才紧张什么?”
张敦礼闻言,心下一跳,立刻收敛起异样的神色,面上镇定道:“我没紧张。”顿了顿,面上表露出几分痛苦的情绪,“亲人被杀害,对我来说太痛苦了,每每听到这个,我都忍不住悲痛。”
桑云恍然,马上道了声「对不住」,然后疑惑道:“不过,七巧是谁?”
“七巧是我胞妹。”张敦礼答。
“你竟还有个胞妹?她去哪里了?这些天都没听你提起过。”桑云更加疑惑。
“她嫁人了。”张敦礼轻声道:“远嫁密州。”
桑云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未听你提起过。”
张敦礼扯起唇角,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心思飘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神游了不知多久,忽然感觉桑云拍了一下他的肩,稍稍提高声量在他耳边说:“张兄?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张敦礼回神,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茫然和歉意,“啊,抱歉,我走神了,你方才说什么?”
桑云皱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我说,我们去你家找找,说不定能在现场找到什么线索。”
“听你的。”张敦礼没有异议。
宅子大门被锁上了,两人不能从正门进去,只能翻墙。桑云很轻巧便越了过去,但张敦礼似乎做不惯这事儿,靠着桑云递下来的枝条,才勉强翻了进来。
两人进去之后,发现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一遍,没有先前杂乱了,只是地板上还有一些没完全被洗刷干净的血迹。
不同于上次进来时的惊骇失措,此时此刻,桑云不光镇定,还很清醒。她凭着强大的直觉,顺着血迹的方向,将案发现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奇怪。”她嘀咕道。
张敦礼敏锐地听到她这一声嘀咕,忙问道:“怎么了?”
桑云擡头道:“凶手要杀你父母、胞妹,他们不反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