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派克还是读取到了卢卡的记忆,并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了窝金的死讯,虽然卢卡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锁链手的消息——这让我安心下来,至少这样就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让酷拉皮卡提前暴露,但对于我隐瞒了窝金的死讯一事,他们感到质疑和不解。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只比你们提前知道几个小时而已,何况我刚才出去,就是为了去确认这件事。”
侠客严肃了下来:“你找到窝金的尸体了?”
“嗯。”我点点头,“我已经安葬了他。”
“呵。”角落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我看过去,是飞坦,他正用一种近乎嘲笑的神情看着我,“窝金不会需要这种多余的仪式,他需要的是雪耻和复仇。”
我说:“死者希望的只是入土为安,别把活人的愤恨和痛苦强加在死去的人身上。”
“唰”——“锵”——尖锐的刺破声和金属碰撞声交叠着响起,身体的某种本能使我侧开头去,与此同时只感觉颈边一凉,转头一看,一缕头发被整齐地削掉了。
面前的飞坦手中握着不知何时拔*出的剑,我机械地转动眼珠,看到侧面的墙上嵌着一张“黑桃4”。
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飞坦拔*剑想对我动手,西索却用一张扑克牌挡掉了他刺过来的剑。
是西索救了我?我擡头看了眼坐在高高的巨石上连动作也没有变过的西索,他的嘴角挂着抹诡笑,眼中亢奋的金泽不知道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一旁的飞坦。
飞坦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阴戾无比,我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杀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爆炸开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这时候身为团队大脑的侠客适时地站出来阻止了暴怒的飞坦:“飞坦!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而且你刚才是想做什么,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是想违反团规吗!”
杀气一瞬间被压了下去,飞坦把脸缩回了领子里,那双冷酷细长的眼睛却隐忍又讥嘲地盯着我:“我只是想试试,她被封念后还有多少实力。看来她现在只是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废物。”说着阴森森地看了眼西索。
我:“……”暴躁的小矮子,哼。
好吧,我现在也只敢在心里骂他了,我可不想再亲眼见识一下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差。
飞坦走到一边去坐着,不再搭理这边,派克诺妲看我的眼神却有点奇怪,我回视她,问:“怎么了?”
“你不是流星街的人。”派克用肯定的口吻说道。
这句话我好像早在库洛洛那里听过,难道我脸上刻着“我不是流星街的人”这样的字眼吗?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派克解释说:“流星街的人,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那样的想法?”我不解。
派克:“死者应该入土为安。”
我了悟地“哦”了一声,随即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不是那样的。”
“嗯?”大概是我的语气太轻快,其他人也看向了我。
我摇摇手,说:“那不是想法,那是体会。”
“体会?”
“嗯……”我回味起死亡时的感受,虽然距离现在已经有两三年的光景,但那种感觉,是刻骨铭心的,“解脱、自由,这是死去的灵魂唯一所需求的,没有痛苦、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恨,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被麻*痹了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所以——复仇?雪耻?呵呵,这些从来都只是活人的念头。”
侠客的神情变得很怪异,他问我:“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我突然想到我好像说得太多了,连忙住嘴。
因为我曾经真正地死亡过,也是死亡,将我送来到这个世界——这样的话,绝不可以说出口。
侠客却还在笑笑地想要套我的话:“因为什么?你该不会想说,因为你死过好几次吧?”
我抽了抽眉角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侠客摊摊手,“毕竟你拥有那么强大的治愈能力,也许你可以死而复生也说不定。”
哇……脑洞很大哦,我啧啧嘴,“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的治愈能力只针对尚有生命力的生物,对死尸可不起作用。”
“是啊。”侠客却忽然有点感慨,“如果世上真有那种能够起死回生的能力,也一定被团长偷走了,这样一来,旅团就能得到真正的永生。”
能够起死回生的蜘蛛?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无聊。”飞坦啐了一声,他显然对这种宗教色彩的论调毫无兴趣,“派克,你们还不行动?”
派克和芬克斯对视了一眼,然后相继离开了基地。
他们这是去哪?哦,对了,去抓小杰和奇犽了吧,所以再过不久,那俩小子就会被捉回基地?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和他们打照面,到时候要是被其他成员发现我和他们认识,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