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易地感觉到,西索被挑起的战斗欲*望仍未得到平息,他周身那越来越浓烈的念气正在撩拨着我的感官。
已经断掉双臂的人,还这么嚣张,真是不要命的家伙!
我暗暗啐了一声,不由黑着脸接过了他没有用“轻薄的假象”覆盖住的那只断臂,“不管如何,你这种情况应该很急需医治吧,一切等之后再谈”
我以为这断臂的触感多少会让我产生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但除了觉得这家伙的肌肉真是太结实了,硬邦邦的手感捏起来很棒之外,我平静得有点不可思议。
回到西索的房间,我把之前买的炸鸡扔到一边,然后走到已经在椅子上坐好的西索面前,接过他的一只断臂,开始准备医治工作。
“你的能力,连断掉的手臂都能接回去吗?”西索那双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住我自行划开一道长口子的手掌,以及缓缓流出来的鲜红的血液。
我眨了眨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与其说“接”回去,倒不如说“长”回去,与玛奇的念系缝合不同,我的能力是让血肉再生,也即是说,能够让断口处的筋和肉重新生长连合。
不仅如此,即便今天没有这只断臂,我也有办法让西索重新长出两条完整崭新的胳膊,只是那样所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就要大得多。
我发动“祷告”,在念气的驱动下,血液从掌心的那道伤口流出,细碎的鲜红像是被某种力量所牵引,纷纷向西索手臂上的断口飘荡而去,覆在上面。
“嗯哼~~~”西索深深吸了口气,双肩颤抖着,舌头一伸,舔了舔那双正露出无法抑制的狞笑的薄唇,“小梨的能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太棒了,无法移开视线呢~~~”
我没有理会西索那发*情般的表现,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眼看着我的血液融入西索的,接着只见断口的血肉开始生长、愈合、粘连,这过程就像是把切断手臂的经过倒退播放一般——不仅是西索,第一次治愈这种程度的伤口,连我自己也禁不住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慑。
血液的气味异常浓烈,浸满鼻间,我不由吸了吸鼻子,这样黏腻的空气令人感觉到不舒服,尤其其间还被西索那不受控制地向外溢出的念压所包围,我下意识皱了皱眉,余光打量着沉浸在观赏治愈过程的西索。
他的目光专注而诡谲,嘴角含着的一抹笑意,几乎是冷冽阴鸷的,他那浑身紧绷的肌肉,让我感觉到一种蓄势待发的张力,充满侵略性的念带着强迫的意味毫无节制地向四周散发、蔓延……
面对这样的西索,我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勉强将治疗的工作结束掉,我突然有点烦躁起来,体内的念气在西索的影响下变得紊乱,我收拾好东西,打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西索还在“欣赏”着他那两条完好如初的胳膊,却不知为何,突然动身欺近过来,截住了我的去路。“小梨哟~~”
“你想干嘛?”我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忍不住了呢~~小梨实在太棒了~~我们来打一场,怎么样?”说着,他的指尖轻轻一滑,翻出一张红心A。
我坚决地拒绝了他:“不要。”
“为什么不呢?”西索靠近过来,泛着金泽的眼眸里透着嗜杀的光芒。
“你不是才刚打过一场?虽然你的胳膊是完整地接回去了,但稍微的休息也是必须的,何况……团员之间禁止内斗。”我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个绝好的理由,虽然西索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蜘蛛,但在和库洛洛彻底摊牌之前,他应该多少会对收敛一些。
“团员之间?”西索似乎有片刻的发怔,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唔~~看来我果然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我默默掀起裤脚,露出左边脚踝上的“13号”蜘蛛刺青给他看。
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但正因如此,我才清楚地看到,西索的视线在触碰到我脚踝上的刺青时,凝滞住了。
我相信他大概多少会感到惊愕吧,于是趁着他愣住的时候,拔脚往门口走。
“啊~~小梨真是冷淡呢~~这么久不见,没有想我吗?”西索的声音阴魂不散地黏在身后,在我握住门把的时候,巨大的念压从身后袭来,阻挡了我开门的力道。
该死!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脏话,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这家伙那轻狂而浮夸的口吻所影响。
我回过头去,臭着脸迎上已经逼到跟前的西索,尽量无视他问题里的暧昧:“想你有用吗?”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想不想他的问题时,我突然有点恼怒,“如果不是我从来没有指望过你会真的说到做到,我现在大概已经是流星街上一具腐烂的尸体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怒气和胆量,竟然把一闪而过的真实想法给说出了口,可能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西索居然微微一愣。
但,随即挑眉一笑时的神情,越发的轻浮夸张:“小梨这是在抱怨~~我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吗?呵呵呵呵呵~~~真是抱歉呢,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小梨会这么在乎我~~啊——真是让我欣喜若狂~,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小梨会这么的‘了解’我~~!”
我很确定,西索的在说到“了解”两个字的时候,冰凉的杀意从我的皮肤渗透进来,“咚咚”,我感觉心跳猛然漏了两拍。
我看着西索,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不知是出于兴奋还是害怕,又或许两者都有,我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