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有些好奇,问道:“旅团和长老会是什么关系?”
由侠客驾驶的黑色越野车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我和库洛洛坐在后排,此时他听到我的问话,淡淡地睇了我一眼后,说出一个词:“互惠互利。”
我不解:“意思是,旅团向军*队出售军*火吗?”
库洛洛说:“更确切地说,我们是军事力量的主要资金提供者。”
我了然——总算明白了旅团抢来的那些钱都用在了什么地方,对于生活方式极其诡异又乏味、对金钱名誉和地位都不屑一顾的蜘蛛们来说,抢夺财富的真正目的,原来在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是旅团成员的关系,最近我越来越觉得库洛洛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相反,不同于西索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库洛洛大部分时间都冷静而沉默,有时他甚至会呈现出温和的状态。
想起大半个月前和库洛洛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库洛洛,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被扔到流星街的原因。”
库洛洛沉默了一会儿,说:“当抛弃已经成为结果的时候,原因就显得不再重要了。”
这句话让我的心里莫名地浮现一丝异样的情绪,我抿了抿唇,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什么,库洛洛突然转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我,问:“怎么了?”
“啊……”我下意识地发出一个单音,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
库洛洛用那双幽深的黑眸盯着我看了好久,最终一语不发,转开了头。
车子在渐暗的天幕下平稳前行,窗外倒退的景色仿佛具有某种催眠的效果,安静的气氛里,我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装潢十分破旧的旅馆房间里,从遍布污渍的墙壁和陈旧的家具来看,这应该是一家年代久远又位置隐蔽的小旅馆。
库洛洛和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门并没上锁,门轴有点生锈,打开门时发出的“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上回荡。
走廊上没有灯,借着夜视的能力,我找到了出口的位置——在尽头的转角处,于是拉上门,向黑漆漆的走廊尽头走去。
“喂!你要去哪?”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到飞坦站在走廊的另一边,一脸不耐地看着我。
“出去一会儿。”我说。
“去哪?”飞坦问着,走向我。
奇怪,他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举动。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要一起吗?”
飞坦的步子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利索地转身,扔下一句威胁:“记得别太招摇,你要是暴露了身份,我会亲手杀了你。”
看着关上的门,我撇撇嘴,走出破旅馆。
我当然不可能暴露身份,除了跟旅团在一起的时间,其余大部分时候,我想自己是绝不会产生主动犯罪的念头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成为蜘蛛之前,我就已经是个猎人了。
我走在街上,对于自己到底在哪里感到有点迷茫,四周是车水马龙的都市景象,繁华的霓虹色彩在夜色里喧嚣,我沿着路标停停走走,问了几趟路后,总算找到了飞艇售票点。
“从这里到天空竞技场,票价两万三千戒尼。”售票员微笑着说道。
我摸了摸身上仅有的两千戒尼,朝她讪讪一笑,转身离开了售票厅。
两千戒尼可以做什么呢?我握着那两枚钢镚,最终,在路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买了两罐我很喜欢的咖啡。
我记得,库洛洛说他也很喜欢咖啡。
“你刚才,是想买票去哪里吗?”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看到侠客站在我身后,而库洛洛站在不远处,他身边,站着一个极其眼熟的身影……玛奇。
玛奇也出现了?那么,是为了9月份时在友克鑫市的计划吧。
我含糊了一声:“唔,对啊,可惜钱不够呢。”
“那就不要买票,去抢一架飞艇不就好了?”侠客眨着眼睛,说出一句像是开玩笑的话。
我真想大笑一声然后拍拍他的肩说你别开玩笑了,但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我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极其敷衍地“嗯”了一声。
“如果你觉得抢飞艇太麻烦,你可以直接抢钱,那样的话要方便得多,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做点杀人的活,毕竟留下活口会很麻烦。”侠客用一种前辈的口吻给着我他所以为的“建议”。
我继续用“嗯啊”这类的回应敷衍着,直到回到那间破旅馆,我想起了一个几乎要被我遗忘的东西——猎人证,有这个东西,我不就可以免费使用交通工具了吗?
这样想着,我心情愉快了起来,以致于当库洛洛提出让玛奇去通知西索时间更改的事情时,我自告奋勇地揽下了这个活计。
“你认识西索?”玛奇挑着眉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实际上那个把我扔到流星街来的人,就是他。”
这句话换来了其他人略微惊讶的目光,以及库洛洛饱含深意的提醒:“旅团的规则之一,团员之间禁止内斗,记住,别违反。”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库洛洛会说这样的话,大概是怕我会报复西索,可是先不说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西索也并不是真正的旅团成员,和他动手,并不算违反旅团的规则。
第二天凌晨,我和旅团分开,搭上了返回天空竞技场的飞艇。
作者有话要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