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你。”洛叙白握住她的手，“帮我稳住识海，用新配的‘静神露’。只要我不被拉偏方向，就有机会。”
楚云深沉吟片刻，忽然道：“若它真如你说是祭坛，那它的‘供品’是什么？”
“是气运。”洛叙白眼神微冷，“九塔、西域、江南三地残余气运，被它抽成能源。而我们刚才的攻击，等于额外送了它一波‘活祭’。”
陌慬玔听得牙痒：“合着我们还给它加了餐？”
“现在的问题是。”楚云深指尖轻敲地面，“地脉灵流已被我们先前的攻击搅乱，再布阵需时间。半柱香内，无法完成撤退伪装与重新布控。”
“不需要布阵。”洛叙白忽然一笑，“我们不用真的撤，只需要让它‘觉得’我们在撤。”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轻轻弹在地面，发出清脆一响。
“声音、气息、动作——三者合一，就是假象。慬玔，你假装经脉受损，踉跄后退；云深，你散去符阵，做出力竭状；夙滢，你收香断烟，装作放弃施术。我……就在这里，闭目调息，让它以为我已退出战斗。”
她抬头，目光扫过三人：“记住，演技要足。它能感知能量，但未必能分辨真假意志。我们要让它相信——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陌慬玔咧了咧嘴：“行，那我演个重伤不治的。”
“你别真躺下就行。”楚云深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想背你出去。”
“你背不动。”陌慬玔活动了下手腕，虽虎口仍在渗血，眼神却已燃起战意，“但我可以演得像快断气了。”
夙滢迅速取出药瓶，将淡青色药露滴在指尖，轻轻抹过洛叙白眉心三穴：“静神露只能撑一盏茶，别拖太久。”
洛叙白点头，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膝上，呼吸渐渐平稳。
陌慬玔退后两步，故意踉跄了一下，手扶石壁，咳出一口血沫——当然，是提前含在嘴里的。
楚云深散去符阵，铜钱落地，叮当乱响，他扶着墙，喘得像跑了十里山路。
夙滢掐灭香炉，青烟戛然而止，她低头收拾银针，动作缓慢，仿佛心灰意冷。
金纹护罩微微波动，符文流转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放缓。
那圈咒文环，开始缓缓收缩。
洛叙白闭着眼，却在心中冷笑：信了？
她指尖微动，天玄灵镜在袖中悄然翻转，镜面朝上，幽蓝微光几乎不可见。
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
镜面，竟在微微发烫。
不是预警，不是共鸣，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仿佛有谁，正隔着镜面，盯着她。
她心头一震，却不敢睁眼，不敢动。
可就在下一瞬，镜中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字，不是古篆，不是符文，而是——
“你以为，只有你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