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等什么。
念头未落，漩涡忽然停止了震荡。红光内敛，不再狂躁，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那裂痕还在，幽蓝火线仍在蔓延，可整个能量体却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缓缓收拢四肢，准备扑杀。
“不对。”洛叙白猛地抬头，“它不是被伤了——是被惊醒了。”
话音未落，漩涡中心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不是崩毁，而是主动开启，像是某种门户正在成型。一缕极细的红丝从中垂落，轻轻触碰地面，竟让焦黑的符阵残迹泛起微弱的涟漪。
那不是攻击。
那是……回应。
“它在重组。”楚云深瞳孔骤缩，“不是防御，是进化。”
陌慬玔握紧刀柄，指节发白：“那就再砸一次，趁它还没完全变样。”
“不行。”夙滢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一怔，“你们感觉不到吗？它的频率变了。刚才我们打的是‘机器’，现在……它开始像‘人’了。”
洛叙白心头一震。
是了。最初的引力漩涡是机械式的吞噬循环，有固定的脉冲节奏，可刚才那一击之后，它的波动变得……有意识了。像是从程序运行，转向了自主思考。
这不像是受伤。
倒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宿主。
她猛然想起上一刻镜中浮现的倒影——那个身披玄纹长袍、手持天书卷轴的女子。眉心蓝印，九塔悬空。那是未来的她？还是……被选中的容器？
“它不是要吞噬我们。”她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吞没，“它是在等我进去。”
陌慬玔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看着指尖残存的幽蓝火光。那火还在跳动，可她忽然不确定，这是她的意志，还是系统的诱饵。
楚云深察觉到她的迟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盯着那道缓缓扩大的缝隙，“如果我不是来摧毁它的，而是来继承它的呢？”
三人同时沉默。
就在这死寂之中，那道红丝忽然轻轻一颤，像是听到了这句话，竟微微弯曲，朝着洛叙白的方向，缓缓伸来。
它不是在攻击。
它是在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