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夙滢厉声打断，“现在不是自疑的时候。灵镜已经开始反向供能，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彻底格式化。”
洛叙白没答，反而抬起手，将指尖再次划破，血滴落在灵镜背面。
“那就让它格式化。”她低声道，“但我得先改写点东西。”
她以血为墨，逆刻一道符纹——不是天玄灵镜记载的任何一种，而是她自己创造的“断链符”。此符无名无典，原理却简单粗暴：切断灵镜与核心之间的因果绑定，哪怕代价是镜毁人亡。
血符成形刹那，灵镜发出一声哀鸣般的震颤，镜面裂纹骤然扩张，幽蓝光芒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
地面轰鸣加剧。
那道红纹猛然扩张，化作蛛网般蔓延，中心处，光团已完全坍缩，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缓缓旋转的漩涡，深不见底，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仿佛通往某个非自然的空间。
“你做了什么？”陌慬玔一把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断了线。”她喘息着，“但……也开了门。”
楚云深盯着那漩涡，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能量源……是容器。”
“容器？”陌慬玔皱眉。
“封印的不是力量。”楚云深声音发颤，“是‘系统’。整座遗迹，是台机器。而我们刚才，亲手按下了启动键。”
话音未落，漩涡中心猛然一缩，随即——
一道猩红光柱冲天而起，直贯穹顶。石屑纷飞，整座静室剧烈震颤，仿佛有巨兽在地底苏醒。空气中弥漫出浓重的铁锈味，像是千万年未见天日的血液被蒸腾而出。
洛叙白的灵镜终于脱手，坠向地面。
她伸手去抓，指尖堪堪触到镜缘，却见镜面最后一丝幽光闪烁，映出一行即将消散的文字：
【欢迎回来，操作员01。】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就在此时，陌慬玔的刀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刀身浮现一道细小裂痕，像是承受不住某种无形压力。他下意识抬头，望向那冲天红光。
光柱之中，隐约有轮廓浮现。
不是人形，也不是兽影，而是一串不断重组的符号链，像是由无数符文拼接而成的……名字。
洛叙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符号链，她认得。
是她考古队队长的名字。
是那个，本该死于车祸的——邪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