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进去。”洛叙白嘴角微扬，竟露出一丝笑，“我只把镜子‘插’进去。它认主，我也认主。看看到底是谁的‘主’更硬气。”
她这话一出，连楚云深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姑娘，打不过就讲道理，讲不过就耍赖，耍赖不行就掀桌子——偏偏每次都能掀出个新局面。
血色光柱忽然震颤，符文逆向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那滴血瞳缓缓转动，再次对准洛叙白。
她不躲，反而上前一步，将灵镜高高举起，镜面直对血瞳：“来啊，老祖宗。你封门，我守门。你用血，我用镜。咱们比比，谁才是这鸿灵大陆的‘正规军’？”
镜面幽光暴涨，与血光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座大殿为之震颤，石柱上的符文开始龟裂，却又在下一瞬重新燃起，血光更盛。
“它在适应。”楚云深突然出声，声音紧绷，“罗盘显示，地脉共鸣频率在变，它……在学习。”
洛叙白瞳孔一缩。
学习？阵法会学习？
她猛然低头看向灵镜，镜面深处，那半句铭文“以亲者之血，启封者之门”竟开始缓缓移动，重组为新的句子：“契成则门闭，血尽方归途”。
这不是警告。
是提示。
“它不是要打开门。”她声音发紧，“它是要‘完成仪式’。陌慬玔的血流尽那一刻，才是‘归途’开启之时。”
“所以……”夙滢脸色发白，“它不是在攻击我们，是在‘保护’仪式？”
“对。”洛叙白咬牙，“它把我们当干扰项。只要陌慬玔的血不停，它就会一直修复，一直进化，直到仪式完成。”
“那怎么办？”一名丐帮弟子颤声问。
洛叙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既然它要‘完成仪式’，那我们就……帮它完成。”
“什么？！”众人齐声。
“它要血尽？”她眼神锐利如刀，“行啊。我给它‘尽’——但不是陌慬玔的血，是我的。灵镜能模拟血脉共鸣，我能用‘破契丹’让我的血和他的一样‘香’。它要认主？我让它认错人。”
“你这是在赌命！”楚云深沉声。
“我不赌命。”她将灵镜插回腰间，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我赌的是，它再聪明，也想不到——现代人最擅长的，就是‘冒名顶替’。”
她转身看向夙滢：“药，多久能好？”
“半炷香。”夙滢咬牙，“但你的血……真的能骗过它？”
“骗不过也得骗。”洛叙白望向那滴血瞳，声音冷如寒铁，“总不能看着他被活活抽干。”
她话音未落，陌慬玔的手指忽然又动了一下。
这一次，不是微颤。
是握拳。
他的五指缓缓收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未落地——那滴血悬在半空，像被无形之手托起，缓缓转向洛叙白。
血珠内部，那张扭曲的人脸再度浮现。
嘴角，竟勾起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