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叙白怔住。
这个问题，她今晚已经听了两遍。
她缓缓抬起手，掌心再次贴上镜面。熟悉的温度传来，让她心头一颤。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完全属于我。”她轻声说，“但我别无选择。”
夙滢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夜风呼啸，吹得营帐摇晃，仿佛随时会被撕裂。
洛叙白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灵镜，心中却比夜色更沉。
“你说什么？有人撤了？”
议事厅内，洛叙白的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脊背一紧。
一名探子跪在地上，额头冒汗，“江南剑派的人连夜离开了驻地，青岚剑阁的几位长老也跟着走了。”
“为什么？”她问。
“听说……他们在夜里收到了一封密信，内容不知，但从那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们。”
洛叙白沉默片刻，随后抬起头，“把剩下的人都叫来。”
不多时，众人陆续到场。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脸，最后停在一位年长的江湖前辈身上。
“你们都知道，这一战关乎整个鸿灵大陆的命运。”她开口，声音平稳，“我不是将军，也不是宗主，只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小人物。”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明白，有些事，不能等别人来做。”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是我先踏出了这一步，也是我最先面对这一切。我可以死，也可以败，但我不可以退。”
她的话掷地有声，如同战鼓擂响。
“我知道你们怕，我也怕。”她继续说道，“但我们若现在退了，明天醒来，可能连家园都不复存在。”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决定亲自带队，去最危险的地方。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怪你们。”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
她回头，看见那位年长的江湖前辈站了起来。
“洛姑娘说得没错。”他缓缓说道，“我们若现在走了，将来怎么跟后辈交代？”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气氛逐渐回暖。
洛叙白看着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暗处，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她。
那双眼睛，属于一个神秘的女人。
“你确定要这么做？”楚云深问。
洛叙白点点头，将一封信递给他，“如果我没回来，你就接着走下去。”
楚云深接过信，低头看了一眼，封口上写着几个字：
“若我未归，请继续前行。”
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呢？”
“我？”她笑了笑，笑容灿烂如晨曦，“我会回来的。”
他说不出话来。
夜风呼啸，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转身，大步朝前方走去。
而身后，楚云深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远方，一颗星子坠落，划破夜空。
像是某种预兆。
战斗，即将开始。
但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拉开序幕。
她不知道，那面镜子，其实也在等一个人。
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