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次任务的意义,不只是调查一个地下诊所那么简单,而是揭开那些被掩埋在时间深处的秘密的一角。
夜色降临,城市灯火初上,而城市的阴影角落里,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打开。
李锐戴着假发和面具,伪装成一名因童年创伤导致失忆的患者,成功混入了这家名为“晨光心理康复中心”的地下诊所。
诊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药剂混合的气味。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的诊疗室,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操作仪器,记录数据。
“7号实验对象,记忆重构成功率提升至38%,建议加大情绪刺激强度。”
一句低沉的报告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李锐心跳骤然加快。
他悄悄靠近门缝,借着微弱光线看清屋内的布置——一张病床、一台脑波监测仪,还有一名少年正躺在上面,神情痛苦,额头上贴满了传感器。
而在操作台后,一位熟悉的脸庞令他瞳孔骤缩——赫然是林悦母亲生前的助理研究员之一,陈博士。
他曾是LY计划的核心成员之一。
李锐握紧藏在衣袖中的微型录音笔,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原来,那个项目并没有真正结束,它只是换了壳,继续在黑暗中滋生。
与此同时,城西墓园,细雨蒙蒙。
林悦撑着伞,身旁站着沉默已久的妹妹林雨晴。
两人站在母亲的墓碑前,许久未曾开口。
“我一直以为……我是来弥补你的缺失的。”林雨晴低声说,声音颤抖,“是你母亲的遗憾让我出生,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她’的替代。”
林悦望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温柔且坚定。
“我们都不是谁的替代品。”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我们只是彼此的姐妹。”
林雨晴的眼泪终于滑落,她扑进林悦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那个完美的存在。”
林悦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知道,真正的治愈不是抹去过去,而是接纳彼此的真实。
沈逸回到家中,电脑屏幕亮起,一封来自海外的邮件跳入视野。
发件人栏写着两个字:林悦b
他点开附件,一段视频缓缓播放。
画面中,林悦b站在海边,手中捧着一束风信子,笑容温暖而释然。
“谢谢你们让我活下来。”她说,“现在,轮到我去找我的答案了。”
镜头戛然而止,只剩一片蔚蓝的海。
沈逸凝视着屏幕良久,最终伸手关掉电脑。
窗外的风有些凉,但他心里却燃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
他不再执着于过去的阴影,因为他知道,真正重要的是现在。
当夜,林悦坐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那封来自海外的明信片。
风信子的图案印在右下角,背面只有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权拥有自己的人生。”
她望向窗外,雨丝斜斜飘落,打在窗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忽然想起白天林雨晴对她说的话,还有那段关于自己母亲的日记内容。
4号实验对象,失忆倾向严重,已无法承受共情压力……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备份。”她低声自语,“但我们的人生,只能由自己定义。”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林悦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位神色紧张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妇女。
“请问……这里是林悦的心理咨询室吗?”女人小心翼翼地问,“我儿子最近总是做噩梦,他说……他记得小时候,有人杀了他爸爸。”
林悦心头一震,脸上却依旧温和:“请进吧,我们可以聊聊。”
她不知道,这场新的治疗,将会带她走进怎样的深渊。
但她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
林悦坐在咨询室的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侧脸,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窗外细雨初歇,空气中还残留着潮湿的味道。
她低头翻阅手中的资料,是昨晚那个女人带来的病例。
“我儿子说他记得小时候有人杀了他爸爸。”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
男孩名叫陈默,十二岁,长期失眠、恐惧症、夜惊严重,甚至出现了部分记忆缺失的症状。
他的母亲说,最近几天他频繁梦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支针管。
林悦轻轻合上档案夹,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封皮上的风信子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