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我怎么会有替你去死这念头。”
“什……”
我看她,她却也红着眼错开了视线,我知道我的命是她去放下尊严求来的,也知道她总是在帮我们感情顺遂,搭档彼此只求对方活着便好,原来这个师妹也不是无情人……
去说,去说什么呢?说……
我猛地站了起来,记得那位姐姐说若是想通了,还是可以去她的庄子里给个答案,她还将人留着吗?
——“你……你可要再多等等我?下回我定惜命了!一定!”
我闯入了慕家郊外的庄子,身上零散的外伤也挣开得差不多了,血浸湿里衣黏糊贴在身上,歇口气都顾不上,几个家仆都上前来阻拦,我不喜欢波及无辜,眼下却顾不上这些。
有些话要说明白,死也要死个明白。
到底还是在门前被拦住,这男人早前就看不惯我,分明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就满是煞气,可他偏生爱笑,扯着唇角上挑,轻蔑无情,我小他些年岁,却能感到实力是天壤之别。
他懒懒擡手在我前行路上擡臂,就阻住了向前的步伐,一手抱着剑轻轻笑了两声,拉长慵懒尾音:“此路不通。”
“前辈,让我过去!我得见她,总有些话要……要说明白。”
“说了,此路不通。”
他有些恼,刚要动手,就见慕枕安从屋内走出,端庄大小姐风范,裙裾动了下,就跨过门槛过来,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屋内的人,她好笑看着我推她这不近人情的夫君,手中铮然出鞘细剑,我一惊,有些警惕。
“怎么?来要我性命?”
“……不是,我来找闻筱……”着急解释两句,她只说不准,一时间气血上涌,我掩住口鼻咳了两声,咯出的鲜红被兜在掌心里,不管不顾反手抹了把嘴角,还欲再求,这姐姐果真只是个爱玩人的,玩够了也就让开了道,我直直往里冲,就如同……
如同那天第一回到她山脚下那小院子时一样。
可是见着人了,又不知该说什么,看她面色惨白,是大病了一场还未修养好的模样,我在一旁坐下,反手在自己后背上擦了擦血迹,到底还是换了只手不自在去剥开她额前碎发。
相顾无言实在让人无所适从,我磕磕巴巴解释了一会儿为什么受伤,弯弯绕绕扯了好多,忽然没头没脑大声道:“我,我娶你啊!”
真他妈想给自己先来一巴掌……本来不是想着说什么“下不为例”“定会惜命”,这什么浑话,瞎说什么呢!